寧長久接話道:“斬妖除魔很便捷。”
陸嫁嫁覺得有理,並未多想,哦了一聲。
金烏飛出,司命與陸嫁嫁一同進入了那大日恢弘的世界裡,如今金烏世界愈發遼闊,想來用不了多久便能有整個中土那般的大小。
當然,神國是獨立開闢的世界,無論裡面多麼遼闊,也不會影響到真實世界。
司命坐在神國的王座上,看了一會神國正中的羲和女神像,接著將目光投向了更遠的地方。
“可惜六耳獼猴最後選擇了映照暗主,鏡子權柄也隨之土崩瓦解,未能為我們所用。”司命有些遺憾地說。
陸嫁嫁也道:“是啊,這般厲害的權柄灰飛煙滅,委實可惜。”
寧長久疑惑道:“這權柄哪裡厲害了?我已是此間第一人,無論去復刻誰都無法變得更強,當初六耳獼猴得到這個權柄,或許就是因為他太過弱小,需要‘鏡子’給予他登上國主之位的資格。”
“話雖如此……”司命斟酌道:“可總覺得鏡子權柄可以做許多事。”
陸嫁嫁也點頭,對著寧長久道:“比如可以你把自己變成雪瓷,讓我揍一頓出氣。”
司命秀眉一蹙,也立刻道:“也可以把自己變成小齡,去欺負嫁嫁,讓她體會一下被自己女徒兒欺負的屈辱感!”
陸嫁嫁櫻唇半抿,眼眸殺氣,思索道:“那就繼續變成雪瓷,去將師尊、大師姐、趙襄兒她們惹一遍,惹完就走,嫁禍給司命,讓雪瓷妹妹百口莫辯,體驗一下舉世皆敵之感。”
“你……”司命氣惱,卻也主動做出了讓步,道:“算了,我們爭什麼爭,不如讓夫君變成師尊或者襄兒的模樣,讓我們狠狠調教一番。”
“師尊……”陸嫁嫁檀口半張,道:“好呀,雪瓷妹妹,你竟然敢對師尊不敬!”
“嗯?嫁嫁不想嗎?”司命冰眸笑意冷清:“如今身處金烏神國中,也無他人,還不誠實些?”
陸嫁嫁看著司命,耳垂很快紅了,最終輕聲道:“嗯……如果可以,當然是想的。”
“幸好六耳獼猴銷燬了鏡子權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寧長久實在聽不下去,他感慨了一句,旋即義憤填膺道:“哎,本夫君出生入死,你們忍心這般對我嗎?”
司命與陸嫁嫁對視了一眼,猶豫之後一齊點頭。
“你們……”寧長久強忍著飛入金烏神國將她們家法處置的衝動,默默無聞地馭劍飛行著。
陸嫁嫁與司命還在熱絡地討論著鏡子權柄的妙用。
寧長久馭劍而行,雙手攏袖,看著千山風雪,對她們的討論置若罔聞。
他沒有立刻西行,而是暫時前往洛河,去關心一下邵小黎的近況,當初紅樓裡,邵小黎躲在櫥櫃中的哭泣的模樣總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北國的許多湖泊早已覆上了厚厚的冰,洛河河水湍急,非但沒有結冰,反而卷著兩岸的冰雪更加洶湧地流動著,向著北冥呼嘯而去。
陸嫁嫁與司命聊著聊著,又將矛頭指向了寧長久。
“對了,前夜照心鏡前削果皮,若不是為了對付六耳獼猴,那鏡子中會出現誰呢?”司命再將此事提起。
陸嫁嫁心緒微動,她想著那一夜的場景,果皮落地,她與司命頃刻出劍,在鏡子成像之前便將其毀去。
自己當時應是有些害怕的吧?
害怕看到鏡子中的內容,無論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陸嫁嫁低聲道:“這有什麼好關心的?”
司命問:“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會是誰嗎?”
陸嫁嫁輕輕道:“嗯……我猜是雪瓷姐姐。萬妖城裡,你們同生死共患難,攀援萬丈月光,哪怕只是聽聞,我都為之觸動呀。”
司命倒也難得地害羞了起來,道:“我倒覺得是嫁嫁,若從此世十六歲來算,你們說是青梅竹馬都不為過,一路至今,生死相依,這惡人身邊其餘女子離離散散,唯有嫁嫁雷打不動。”
陸嫁嫁耳根更紅,連忙轉移目標,道:“其實,也有可能是襄兒,以前他馭劍來見我時,可從沒這般快過,你看如今前往西國,這迫不及待之心已經溢於言表了。”
寧長久有氣無力道:“因為寧某以前境界低微……”
司命卻輕輕搖首,道:“我看他與趙襄兒更像是宿敵,師尊的可能性還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