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羽君感慨道:“陛下別誤會,我棄暗投明很多年了……”
薛尋雪聽得頭痛,道:“盧元白你先別插嘴,你在門外候著,等我與邵姑娘談完,再說你的事。”
盧元白不滿道:“我也是四峰峰主之一啊,守護南州安危也是我的職責,為何獨獨要趕我走?”
薛尋雪嘆氣道:“要不是陸嫁嫁讓人拐跑了,輪得到你做峰主?”
盧元白道:“時也命也,有本事你去怪寧長久,怪我做什麼?”
薛尋雪冷笑道:“寧長久是四峰的大恩人,他與陸嫁嫁亦是情投意合,大家雖有微詞,卻大體還是祝福的,呵,你看看人家,一個外門弟子將四峰最漂亮的峰主勾走了,再看看你,明明貴為峰主,來我峰勾引弟子不說,還天天吃閉門羹,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盧元白聞言,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他被戳中痛處,捂著胸口,神色苦澀。
“你!你欺人太甚!”盧元白心存僥倖,道:“宛琴明明是喜歡我的,是你從中作梗!”
薛尋雪嗤笑一聲,道:“算了,實話與你說了吧,宛琴私下與我說過,要我幫她和你挑明,我念在你好歹是峰主,給你些面子,一直沒與你說。”
盧元白如遭電擊。
薛尋雪出了口惡氣,心情好了些,轉身望向邵小黎,道:“好了,我們進去吧。”
邵小黎輕輕點頭,猶豫之後還是問:“薛峰主與寧長久很熟麼?”
她不敢直說寧長久就在此處,生怕遇見的是老大當初得罪的人。
薛尋雪搖頭道:“並不熟,寧長久與我們不是一個峰的,他是陸嫁嫁峰下的弟子,當初與盧元白倒是挺熟的。怎麼,你也知道寧長久?”
邵小黎點頭道:“我與寧公子有過一面之緣。”
薛尋雪也未生疑,道:“寧長久可是我們這的傳奇人物,人盡皆知。”
邵小黎小心試探道:“可以與我講講寧長久的故事麼?”
薛尋雪有些為難,因為她知道的確實不多,倒是還沉浸在悲傷裡的盧元白舉起了手,道:“我……
我來給你講吧。”
盧元白站直了身子,回憶起來,道:“當初這小子初來峰裡的時候,雖然整天板著一張臉,看著無慾無求,但我早就感覺到他圖謀不軌了。”
“圖謀不軌?圖謀什麼?”
“當然是圖謀陸嫁嫁啊,唉,我觀其談吐,就覺得他不像是普通弟子,悄然入宗,扮豬吃老虎,又帶了個嬌俏師妹,假裝自己是正人君子。陸峰主心善溫柔,未設防備,就被他趁虛而入了啊。”
“休要胡言亂語,寧長久不是這樣的人。”
“嗯,我也覺得老大不是這樣的人……”
“老大?”薛尋雪與盧元白皆一驚。
邵小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正想補救一下,卻發現身後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
咳嗽聲在身後響起,少年透著虛弱的話語傳了過來。
“老盧,你對我的認知,還真是透徹啊。”
邵小黎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回頭,寧長久白衣墨髮的身影一下子撞入了眼中。
薛尋雪也愣住了,她望向了宅子裡走出的少年,一時間竟沒能認出他是誰。
最吃驚的還是盧元白,他愣在原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確認對方的身份。
“老大,你醒了……”邵小黎一時語痴,不知說什麼,就說了句廢話。
寧長久微微一笑,道:“嗯,醒了。”
“寧長久?”盧元白懷疑自己在做夢。
寧長久走到邵小黎的身邊,揉了揉她的發,望向了盧元白,笑道:“盧師叔,好久不見啊。”
……
幾人來到了寨子裡。
“我先前那些話只是玩笑,你別放在心上啊。”盧元白正經了些。
寧長久道:“你說得也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