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病相憐地對視了一會兒。
司命暗暗想著,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寫一個傳說故事新編,抹黑他們的過去!
……
這三天裡,他們幾乎沒怎麼休息,餐風飲露,一路奔赴。
司命抿著唇,想著許多事。
每一次生死相離時,她都能看清自己的心意,並且暗暗發誓,若能渡過此劫,一定要將它表明出去。
可真正渡過了,司命的心緒便又會複雜起來。
她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小女兒的嬌羞,她將這種心理稱為神明的不可摸捉。
他們攜手掠過長空。
第三日的清晨,古靈宗終於在他們眼中勾勒出了輪廓。
司命與寧長久相視一笑,皆覺得無比心安。
古靈宗於他們而言,也只是暫居的異鄉,但先前冬日裡的居住和如今數月的奔波,他們的心裡,已經將此處當做了自己的家。
遠遊漂泊,顛沛流離,而今終於歸鄉,雜沓的心緒終被晨風掃過,漸漸馨寧。
他們來到了古靈宗的門口。
古靈宗被晨霧籠罩著,牆壁依舊完整,房屋依舊整齊,應是沒有出什麼事,這讓他們更放心了下來。
兩人悄無聲息地落到了鐵索橋外。
他們對視了一會,原本牽著的手若即若離,猶豫之後暫時鬆了開來,只是並肩走上橫跨幽月湖的大橋。
九幽殿的敲門聲響起時,陸嫁嫁正在庭院中掃著花。
花瓣汲著露水,露水打溼了她的裙裳。
陸嫁嫁的身影清麗難言。
她也一直在等待他們。
敲門聲倏然響起,陸嫁嫁的身影停住了。
庭院中的晨霧緩緩散去。
門緩緩開啟。
陸嫁嫁抬起頭,清眸怔怔地看著前方。
……
“怎麼才回來呀。”陸嫁嫁看著門外站著的少年和女子,眼眸彎起,挽發過耳,柔聲問道。
寧長久看著陸嫁嫁有違的身影,想起先前諸多的生死離別,鼻子不由微酸。
陸嫁嫁立在霧氣氤氳的庭院裡,墨髮白裳,身姿娉婷纖長,這幾個月,她一直清修於此,原本與寧長久相處久時,初為妻子的成熟風韻也在清靜中被洗去了,如今她更加清麗秀美,端莊典雅,溫和的笑容中說不盡的恬靜與溫柔,一如當年秋雨中的初見。
“讓嫁嫁久等了。”寧長久微笑著說:“這一路上我們遇到了許多的事,稍後可以慢慢講給嫁嫁聽。”
陸嫁嫁看著他們,看著他們相互觸及的手背,淡笑著問:“不會是喜事吧?”
寧長久與司命做賊心虛,皆低下了頭。
司命抿唇,猶豫道:“嫁嫁妹妹說什麼呢?”
陸嫁嫁淡笑著,她的眉目間有歡喜也有哀愁,她輕輕轉身,道:“那個夢境裡,雪瓷姐姐不是將心裡話都說的差不多了麼?莫非還想把我再騙過去?”
司命檀口微張,道:“你……你也知道了啊。”
陸嫁嫁背對著他們,道:“我也不是傻子,那樣的夢怎會只是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