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師兄與五師兄應了一聲,難掩焦慮。
他們繼續分析著故事中其他的指代。
“吞噬七種顏色的魔頭……”
“應是太初那些外神,他們來此,搶奪的便是此間的靈氣。”五師兄說。
“嗯,睫臺的高崖指的應該是飛昇之路。”二師兄也道。
“所有的飛昇者都被殺死了。”大師姐嘆息道:“與故事不同的人,人們都知道睫臺上住著的是魔頭,但在人間的修道者眼中,道法的盡頭,是仙廷,是大自由。”
但本質並無不同。
五師兄頷首道:“我們無法打碎修道者的執念,我們只能比所有人都更快登上睫臺,殺死那個存在,為所有修道者開闢一條真正的道路。”
至此,故事已解釋得差不多了。
只是大家心中皆有一個念頭:惡所要傳達的,絕不只有這些事情。
有什麼東西遺漏在了故事裡,他們還未能想通!而那個,或許就是擊敗暗主的關鍵。
如今的惡是被暗主所控制的,但暗主對於天地的滲透顯然沒有做到真正的隨心所欲,所以這些年,惡不僅創造了天榜,吸引各方的豪傑才俊來此,更設下了靈榜無數,將各方的修道者、術士都吸引來此,他應是想借助那些榜單傳達出些什麼。
道殿之中,三位弟子各自想著事,不再開口。
一直沉靜無言的葉嬋宮卻檀口輕啟,幽幽問道:“黑色到底是什麼?”
三位弟子面面相覷。
故事裡,黑是最初籠罩世界的東西,是年輕勇士的血與骨,是不可或缺的顏色……
可它究竟指是什麼?
是某一種確實的靈氣麼?
這個答案似乎有些牽強。
沒有人能做出明確的回答。
這是這一夜討論的終點。
三位弟子離開了大殿。
白紗間,蓮影搖曳,觀主的身影輕若細縷之風,咳嗽聲再度從殿中傳出,一夜也沒有停歇。
……
陽光初透,司命早早起床離榻,她用被子矇住了寧長久的眼睛,然後開始換衣裳。
司命換上了那身始終不染塵漬的神袍。
黎明的光影間,司命赤足玉立,束上白色的緞帶之後,她完美的身段更勾勒清晰,好似一幅明暗關係鮮明的畫卷。
寧長久看著她的身影,無奈於傷勢未愈。
司命已開始收拾屋子,她將銀髮在身後束起,時而彎腰,時而墊腳,在屋內忙忙碌碌,看上去竟有幾分溫柔賢惠的錯覺。
她搭起爐子煮藥。
“雪瓷。”寧長久喚了一聲。
“嗯?”司命接受了這個稱呼。
寧長久道:“回去之後,我們與嫁嫁坦白吧。”
司命背對著他,悠悠道:“坦白什麼?我們只是互道喜歡而已,我對於鮮花香草,朝霞暮色也是喜歡的,這些難道也要彙報給陸嫁嫁?更何況,我憑什麼要與陸嫁嫁彙報?她比我大麼?”
寧長久無奈地笑了笑,對於這心口不一的驕傲女子,他沒了牽制的手段,只能用愛感化,便總顯得力不從心了些。
寧長久道:“我們終究是要在一起的。”
司命道:“誰要和你在一起?我是要回神國的。”
寧長久道:“你的神國早已被師尊毀去了。”
司命想了想,自通道:“師尊或許就是想提拔我為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