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一場,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雪鳶看著她,冷喝道:“讓開!”
師雨咬緊了呀,她的身影也似暴風雨中纖細的閃電。
“不讓……”師雨咬牙道。
雪鳶的瞳孔中再無情緒,“你既然這般固執,就陪你的趙姐姐一起殞命吧。”
雪劍如擲,尖嘯著破空而來。
師雨瞳孔驟縮。
劍至身前之際,滿天大雪驟然凝結。
趙襄兒已換去了一身猶帶血汙的黑色勁裝,她沐浴過了,穿上了白色的單衣單褲,她出挑的身姿挺拔,散著的漆黑長髮斷崖式地筆直落下,垂直臀緣,恰覆在大腿之末,於寒風碎雪中飄舞著。
雪鳶一劍來時,趙襄兒攔在師雨身前,伸出了一截手指,便抵住了那柄劍。
趙襄兒面無表情的看著劍,冰雪在眸中消融。
雪鳶大驚失色,卻沒有轉身逃走,反而不要命般撲了上來。
趙襄兒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雪鳶的脖頸。
與此同時,趙襄兒負在身後的手也動了。
她再次夾住了一柄劍。
那是一柄雷電凝成的劍。
“你也想殺我?”趙襄兒轉過頭,淡淡地瞥了一眼師雨,師雨跪坐在地,握劍背刺雪鳶的手尚在顫抖。
“姐姐……我……孃親讓我們等你醒來之後就……”師雨不知如何解釋。
“特意等我醒來?”趙襄兒看著那柄劍,自語道:“這是朱雀的最後一劍麼……”
她折斷了劍。
趙襄兒將雪鳶掄在了地上,再將斷裂的雷劍擲入少女懷中。
她話語如常:“好了,你們兩個別演了,今日之事,我可既往不咎,至於你們的孃親……等七年之後,我自會與她了斷。”
雪鳶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脖頸,神色畏懼,師雨則抱著斷劍,看著趙襄兒冷豔的側臉久久失神。
趙襄兒很快轉身離去,回到了木屋裡。
她趴回了床榻上,浸在雲中,冷豔的神色重歸柔和,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諸多前世的畫面,便隨手扯過雲來當做被子,身子埋在其中,一點點蜷了起來。
……
……
不可觀。
司命推著寧長久的椅背,朝著道觀的方向回去。
“你過往不是常常說要與我師尊較量的麼?怎麼現在成這副樣子了?”寧長久想著她先前恭敬的模樣,忍不住出聲嘲笑。
司命肅然道:“不許在背後說我們師尊的壞話!”
“我們師尊?”寧長久無奈道:“你這變卦也太快了吧?”
司命看著道觀的方向,神往道:“總之不許你詆譭師尊!我與師尊相見恨晚,若是再些相見,我削果子的時候,鏡子裡映出來的,可就不是你了。”
寧長久嘆了口氣,道:“可你的神主不就是被師尊斬去頭顱的麼?”
司命認真道:“神主暴虐無道,師尊替天行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