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人齊齊搖頭,憑藉著自己對司命的認知,紛紛投去異樣的目光,司命冷哼一聲,獨自向前走去。
前面便是大河鎮了。
陸嫁嫁卻道:“好了,先回去讀書吧。”
趙襄兒不悅道:“我們都沒有出去玩過!”
陸嫁嫁道:“等你們讀完書,過了考驗,評出了三優弟子,我便拉著大家一同去踏青。”
趙襄兒想了想,伸出手掌,道:“一言為定!”
陸嫁嫁微笑著伸出手掌,與她相合。
花開花落,春去秋來,轉眼又是一年。
大家的書只剩下最後一小半了。
他們讀書之餘,陸嫁嫁便一邊看著他們,一邊在一旁打坐練劍,她修行的劍招亦逐漸爐火純青。
許多次,陸嫁嫁看著庭花,看著太陽,看著春溪間的流水時,都會有靈妙之念一閃而過,生出即將破境之感,只是她的劍心尚自空虛,無法真正捉住那一抹靈妙念頭。
秋溪旁,衣裳單薄的趙襄兒坐在溪邊,如常地晃著白皙小腿,司命跪在她的身後,取來自制的木梳,為少女梳著頭髮。
“小師姐,這樣子怎麼樣?”司命將她的長髮分成兩綹,抓在手中,微笑問道。
趙襄兒抗議道:“不行!馬尾一條就夠了!”
司命道:“你若不是生得漂亮,可一點不像貴家小姐。”
趙襄兒雙手環胸,驕傲道:“我溫柔善良,知書達理,武學造詣也高,哪裡不貴氣了?”
司命盈盈地笑著,替她綁上了發。
接著,司命坐到了溪邊,裸著足,輕滌溪水,道:“真羨慕小師姐。”
“怎麼了?”趙襄兒接過木梳,也跪坐她的身後,為她梳起了發。
司命道:“這秋溪又枯又冷,弄得足尖生涼,真是難受,襄兒師姐就好,自秋溪枯了之後,便滌不到水了。”
“……”趙襄兒鼓起香腮,心中默默安慰自己,想著自己腿兒沒她長,肯定只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
她為司命梳起了發,然後報復性地在腦袋兩邊盤了兩個鼓囊囊的包子頭。
司命照著水,疑惑道:“這樣真的好看嗎?”
趙襄兒拍著胸脯保證道:“肯定是好看的,這是孃親教我的髮飾!”
司命心想既然是朱雀神親授,應該不會差。
於是她頂著違和感極強的包子頭,迎接了陸嫁嫁與寧長久無情的嘲笑,尤其是寧長久,笑得很是放肆。
她憤怒地去追趙襄兒,想要討回公道,可她因為有著致命弱點的緣故,又打不贏襄兒,最後還是被按著欺負。
司命孤單地回到桌旁,拆著趙襄兒梳的頭髮,神色委屈。
寧長久看不過去,輕輕走到她的身後,柔聲安慰了幾句,取過木梳,主動為她梳髮。這一幕落在趙襄兒眼中,很不是滋味,但畢竟是她主動捉弄司命,總有一種自作孽的感覺,便也只是鼓著香腮生悶氣,沒說什麼,反倒主動靠近了過來,給司命斟了茶,表示歉意。
陸嫁嫁溫柔地看著他們,她的劍子雖然又快見底了,但她總感覺,和睦的一日即將到來,到時候劍心便可隨著大家的融洽,一起圓滿了。
傍晚的時候,三人移開了書,將石桌上畫著的棋盤露了出來。
棋子是採集了鵝卵石,由此間唯一具有靈力的陸嫁嫁打磨雕刻的。
三人開始下棋。
此刻他們沒有靈力,算力自然也低了一大截,趙襄兒與司命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互有勝負,寧長久的棋力則要高出一截。
但她們下棋時,寧長久從不敢說話,畢竟無論是幫哪一邊,都會遭受到另一邊的怒火。
他也經常輸棋來逗她們開心。
更多的時候,他是以練習劍招之名陪著陸嫁嫁的,陸嫁嫁預設了此舉,折了梅枝與他對練。兩人皆熟悉彼此的招式,對練之時很是默契,趙襄兒與司命皆有一種看神仙眷侶雙宿雙飛的美感,亦有微微的妒意。
趙襄兒與司命偶爾也會對練,她們的對練就兇殘很多,許多時候都能將梅枝打斷,然後乖乖趴著,露著香肩玉背,讓陸嫁嫁和寧長久為她們敷藥。
中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