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陸嫁嫁叱了一聲,按住了寧長久不規矩的手,她清修兩年,境界愈高,骨子裡透出的清冷之氣也不會輕易磨滅,話語之間,眉眼依舊帶霜覆雪,有著訓斥的意味。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陸嫁嫁才終於重新坐定,她正了正清涼絲薄的雪裳,攏了攏隨意披背的秀髮。
寧長久看著她低頭時緊繃的修長玉頸,想要留下點印記。可他湊近的身子卻被陸嫁嫁無情地推開了,陸嫁嫁端正地坐著,神色認真道:“你這兩年到底去哪裡了?經歷了什麼?”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啊……”寧長久陷入了回憶。
桌上茶水漸涼。
陸嫁嫁神色認真極了,她握緊了雙拳放在膝上,聽著寧長久的訴說,陽光下的臉頰近乎透明。
寧長久自然不可能原原本本地說出所有的故事。
他將邵小黎變成了一個年僅六七歲的孤苦少女,又瘦又小,將司命和夜除都塑造成了醜陋的,凶神惡煞的形象。
陸嫁嫁從未想過,那裡竟是一個殘破的神國,也沒有想過,天君與神官竟都被放逐於此。
神官逐殺,雪峽逃亡,冰原茫茫,苟且存活……
之後罪君降臨,夜除以身為劍升空,重創罪君,其後他們聯合青面獠牙的司命,一同與罪君戰,其中曲折無數,等寧長久一一說盡之時,外面盛大的陽光都已開始漸漸變黯,向著西邊緩緩移去,鳥鳴聲也漸小,唯有相對而坐的人影不知疲倦。
這是一個很長很曲折的故事,歷時兩年的故事。
陸嫁嫁聽到罪君降臨之時,心臟也忍不住抽緊,難以想象寧長久究竟遭遇了怎麼樣的恐怖和痛苦——那是比九嬰不知強大多少的存在啊。
“小飛空陣……”陸嫁嫁聽到了與罪者一戰最關鍵的節點,想起了那小飛空陣始終亮著光的半年,當時的疑惑終於在今天得到了答案。
寧長久握住了她的手,道:“嗯,那是你對我伸出的手啊。”
他們的手終於真實地握在了一起。
“後來呢?後來你又是怎麼出去的?”陸嫁嫁忍不住追問。
寧長久將那個世界的構築給她娓娓道去。
陸嫁嫁神色恍惚……走過億萬年,最終在一切初始的混沌,看到太陽第一次升起,那該是何等壯闊而美麗的場景呢。只可惜她不能與他一起看。
“原來你經歷了這麼多……”陸嫁嫁淺淺的笑像水中暈開的墨花:“而我卻一直傻乎乎地坐在這裡,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能做……”
寧長久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道:“正因為我知道你一直在這裡,所以我才能一步步地走到這裡。”
陸嫁嫁莞爾一笑。
寧長久的故事已經說完了。
接下來便是他們兩人的故事了。
寧長久再次擁了上去,咬住了她的唇,與她交換著彼此的溫暖。
“你……你要做什麼啊。”陸嫁嫁眸光閃動,身軀愈發柔軟。
寧長久微笑道:“當然檢驗一下徒兒這兩年的修行成果啊,若是懈怠了,為師可是要責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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