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王心想,自己就不該把希望寄託在你這個眼裡只有女人的禽獸身上!
“喵嗷。”魚王叫了一聲,無力地抗議著。
……
弟子們還在木堂中修行,幽月湖格外地平靜。
他們順著湖堤一路向前,不知不覺走出了宗門。
郊外繁花似錦,衣裳街亦是奼紫嫣紅,寫滿了繁華。
陸嫁嫁今日心情很好,在寧長久與司命的教唆之下,也打算褪去這一身亙古不變的白裳,嘗試一番精美的妝容。
“這樣子好看麼?”陸嫁嫁在妝樓女子的推薦之下,點了些紅紅綠綠的妝容。
寧長久誠懇笑道:“嫁嫁怎麼樣都好看。”
“師兄騙人!”寧小齡憑藉著心靈感應,無情地拆穿了他。
陸嫁嫁前去換洗妝容之時,寧長久便與司命在外等待,兩人淡笑著聊天。
“我若是你,知道自己命數不久,可不會把閒暇時間浪費在逛街上。”司命譏嘲道。
寧長久道:“久別重逢,陪妻子走走亦是人生一大喜悅,你懂什麼?”
“你們可真是夫妻情深。”司命道:“那如果是陪我,你還會開心麼?”
寧長久板著臉,做出了比喻:“何異於晴天下頂著朵烏雲走路。”
寧小齡搖著尾巴,再次戳穿了他:“師兄心裡明明是很開心的!”
陸嫁嫁換完了妝容出來,三人又一同去當初看煙花的湖堤邊散步。初春,楊柳依依,萬千垂下的柳條上吐著嫩黃色的葉,像是花兒的蕊。
“那是……”寧小齡望向了天空。
“紙鳶。”司命道:“人間孩童的一種,嗯……荒唐的玩具。”
陸嫁嫁道:“紙鳶過往也是用來傳信的,據說能把人間的心意傳達到天上。”
寧長久問:“我們也去試試?”
司命冷冷道:“幼稚。”
寧長久望向了寧小齡,寧小齡無辜道:“我和司命姐姐又不心意相通,你看我做什麼!”
司命道:“罷了,我勉為其難地陪你們去看看吧。”
郊野之外,春風將草地吹成起伏的浪,浪尖上,芬芳之意從遠處飄來,或是桃李的林子,或是薔薇的花叢。青草掩映之間,春溪聲細碎如耳語,它和著風聲,潺潺流去。
陸嫁嫁掏錢買了一個紙鳶,紙鳶形似鑲著花邊的火雀,眾人提起筆,在上面寫下了名字。
只是三人誰也沒有放紙鳶的經驗。
於是這幾位絕世的大修行者,便在遠處觀摩了一會兒稚童的操作,陸續點頭,各有心得。
寧長久握著線圈,陸嫁嫁則扶著紙鳶翼上纖薄的竹篾架子,兩人在草地上跑著,寧長久松著手間的細線,試圖將它迎著風送往了天上。
結果紙鳶沒飛多久便搖晃著墜地,司命雙手環胸立在一邊,
淡淡地譏笑著。
“神官大人你來試試?”寧長久遞出了線圈,有些不服氣。
“既然你求我,我就試試吧。”司命接過了圈著線的筒狀木頭,她與陸嫁嫁在草地上試了起來。
經過了幾次嘗試,紙鳶終於迎著風飛了起來。
司命鬆了口氣,驕傲地看著寧長久,似等待著欽佩與誇獎,卻見寧長久也微笑著看著她。司命明媚的心情陰鬱了幾分,總覺得自己又被騙了。
她懶得看他,繼續抬頭,望著她的紙鳶升向高空。
司命面無表情地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笑了起來。
她的睫與唇在光中翕動著,明媚如春光本身。
笑著笑著,司命發現寧長久陸嫁嫁和小狐狸都在看她,她收斂神色,將線拋給了寧長久,一副‘我就知道這種無聊之事很容易令人厭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