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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眷仙宮的廂房裡,陸嫁嫁將龍母娘娘的話語轉告給了他。
“詩?”寧長久稍驚。
不知為何,一提到這個名字,他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綵帶飄飄,宛若仙人琢玉而成的身影——那個心魔劫中的小姑娘。
他並不確定自己的直覺準不準確。
五百多年前……
他想起了過去與那個小姑娘的對話。
時間似乎也能對上。
如果詩真的是她,那麼她還記得惡麼?又是誰將她囚禁在了心魔劫的幻境中,她口中那位掌櫃的又是什麼人?
許多疑問紛至沓來。
寧長久順著那條虛無的脈絡望去,好像在凝望一個盤踞著怪物的深淵。
陸嫁嫁微笑道:“又走神了?在想什麼女人呀?”
寧長久看著她柔和傾著的唇,清麗的容顏不似過往那般清冷,微笑著還帶著一種出塵的清媚,好似劍上無意映著的霞光,一生也不會看厭。
寧長久想著她白日裡不苟言笑的清傲模樣,心思如火,微笑道:“我還敢想誰呢?”
陸嫁嫁道:“龍母娘娘這般漂亮,還不夠讓你魂牽夢繞?”
寧長久道:“活了幾百歲的老女人有什麼好的?哪裡有嫁嫁一半的美。”
邱月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很是期待後續的發展。
寧長久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清單和銀子,遞給了邱月,道:“小邱月,去綵樓裡幫爹爹把這些東西買回來。”
邱月看著一連串的清單,也不傻,知道這是要支開自己。
她憤憤不平地離去。
溫暖的燭光像是融化一切冰雪。
“師父想要做什麼呀?”陸嫁嫁坐在床邊,雪白的藕臂支著身子,眨了眨眼:“不會又要鍛劍吧,徒兒今日可沒做錯什麼。”
白日裡清冷無雙的女子笑容柔若春風。
寧長久見她偶爾露出的清媚情態,難以自持,故作平靜地湊過身去,道:“徒兒今日奪了魁,自當好好獎勵。”
“嗯?”陸嫁嫁眼眸眯起,身子微微後仰。
“有意見?”寧長久問。
陸嫁嫁長髮散下,輕輕道:“徒兒哪敢忤逆師父呢?”
夜色無邊。
燭光搖曳,紅蠟淌落。
雪上開著梅瓣,下方的清溪碰碎聲流響著飄向遠方。
窗外的雪又落了下來。
彩眷仙宮的禁制已經解去,明日裡便能看到海水冰封,仙宮覆雪的美景。
而這個古神沉眠的前夜,滿天的大雪如常地凋零,似在書寫著詩篇罪惡的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