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的女兒,但身體裡的心卻還像人一樣懦弱。”白貓看著絕美的少女,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殺死巫主的時候,你就該出現的,那時,我或許還有所忌憚。”
趙襄兒道:“我不在乎。”
她馬上就要離去,這個世界的存與毀她並不在乎。
她只需要拖延足夠的時間,拖到子時之後神雀降臨,到時這頭白貓必死無疑,而她雖要走了,但至少可以保住寧長久和陸嫁嫁的性命,臨走之前說不定還有機會說上聲百年好合之類的祝福語。
她緩慢地走下神國的臺階。
少女似是想試一試這刀趁不趁手,手腕靈動地斬切了一番,留下了數百道繚繞的影。
“這是我的世界,我是主,你是客,哪怕是畜生,喧賓奪主也是無禮的。”趙襄兒淡淡說著,她自火海中走來,衣裳蝴蝶般舞著。
魚王沒有說話。
它的眼睛一點點眯起。
“可別像師雨那樣,一下子就死了。”
破開虛空的魚群千軍萬馬般壓了上去。
神荼泛起了血紅的光,蒼鸞則化作雪白的顏色。
她於空中躍起,身影劃過鍾靈的弧線,雙刀的刀刃拖出細長的線,當空斬落。
刀身振鳴。
魚王的利爪撞上了她的刀刃。
它陡然一驚。
撞擊的那刻,趙襄兒收斂了所有悠然的神情,刀鋒大放光明。
這股刀意在她的世界裡,瞬間來到了紫庭巔峰。
然後……越了過去。
鮮血在火光中盛開。
千軍萬馬般的虛空之魚紛紛破碎,好似一場純黑的煙花。
……
……
外面的世界裡,火同樣在燒著。
那裡燃燒的,是雪。
整條冰河都燒了起來。
……
陸嫁嫁白暫的劍體上留下了許多細密的傷口,那些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她與寧長久握著手並肩立著,相互治療著對方的傷。
整個趙國的靈氣便都朝著這裡湧了過來。
五道境界的一擊在他們的身體裡造成了短時間無法癒合的傷。
但雪鳶同樣沒有發動進攻。
她似是打定主意要嚴防死守。環繞在她身邊的冰河好似一座固若金湯的城,那個城是由一個接著一個的領域圍成的,哪怕他們聯手,在短時間內也無法摧破任何一個。
“襄兒妹妹還是完璧之身麼?”陸嫁嫁忽然問道。
原本殺氣凌人的寧長久聽到這個問題,氣息一下子低了半截,他問道:“這種時候,你問這個做什麼?”
陸嫁嫁道:“只是想知道……萬一我們輸了就沒有機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