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位天宗美麗的女子,與其說是比劍,不若說是起劍為來賓共舞了一曲。
白裳與紅裙在空中交織,就像是雪與火化身的蛟龍,矯健地在空中糾纏,於厚重的雲層之中雕花落雪,耀得漫天白雲猶若火燒。
兩人的劍皆不重,劍法同樣輕靈明快,一觸即走。
陸嫁嫁的明瀾劍已毀,如今的劍是新鍛造的,那柄劍劍身柔軟不易折,劍刃堅硬鋒利耐磨,鋼紋猶若雪花,是一柄好劍,只是品階與懸日峰的仙劍難以相提並論。
但如今的陸嫁嫁便是劍。
不僅是四峰,她很有可能是南州最好的那把劍。
對於這場比劍的結果,在場的人沒有任何懷疑,只是劍招到了精妙細微之處,也會有人大聲喝彩。
薛尋雪已很是強大,只是作為晚輩的陸嫁嫁要更強罷了。
寧長久看著四峰劍坪上陸嫁嫁雪衣獵獵的身影。薛尋雪的劍雖然每次都帶著閃電穿梭怒火吞流的氣勢,但陸嫁嫁的劍太快太準,無論薛尋雪的劍來自何處,她都能輕而易舉地將其點破。
境界較低的人眼中,這是一場精彩紛呈的較量,而高手眼中,則是一邊倒的碾壓之勢。
寧長久正坐著,身邊忽然有人搭話:“這位小兄弟哪裡來的呀,怎麼平日裡沒見過啊?”
與他搭話的是一個穿著黑衣,相貌並不出眾的男弟子。
但能隨宗門一道來大典的,基本都是宗中的傑出人物了,所以寧長久也並未小覷他,微笑道:“在下張久,是劍宗弟子,但宗中人有些多了,沒了位子,雅竹師叔便將我安排在了此處,若有叨擾,還望諒解。”
“再下賀光”那弟子回了一禮,仰慕道:“原來是劍宗弟子啊,你們如今宗門可是南州第一大宗啊,令人羨慕得很啊。”
“哪裡哪裡。”寧長久笑道:“不知閣下是什麼宗門的?”
自稱賀光的弟子撓了撓頭,似有些羞於啟齒,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們這宗門在窮鄉僻壤之間,實在太小,能被邀請亦是僥倖啊。”
“所以貴宗是……”
“合歡宗。”
“哦……”寧長久拖長了調子,道:“久仰久仰。早就聽聞貴宗了,一直想結交貴宗弟子,學一些契合天地大圓滿的秘術,只可惜貴宗隱於世間太過神秘了些,不想今日有緣遇見了。”
賀光見他面容誠懇不似作偽,也抱拳道:“不愧是劍宗弟子,就是有眼光啊,其他宗門半點不大,但看起我們來,好似看個旁門左道……天地之大圓滿,嘖嘖,還是張兄一語中的。”
寧長久自謙了幾句之後湊近了一些,問道:“敢問賀兄,你們有沒有什麼宗門秘技可以傳授一二,我對此頗感興趣。”
賀光好奇道:“兄臺娶妻了?”
寧長久道:“暫時沒有,不過倒是有一位未婚妻在趙國。”
“想來是貴家女子吧……”賀光羨慕道:“不愧是大宗弟子啊,我們合歡宗,還得等年齡到了,宗門內隨機分配媳婦,也不知道到時候能討到一個什麼樣的。”
寧長久道:“看兄臺眉目有貴氣,到時候定能討到你們宗門最漂亮的師妹。”
賀光拱手道:“多謝兄弟祝賀啊,只是……只是這宗內秘法多為不傳之秘啊。”
寧長久沉吟片刻,道:“我這也有不許不傳之秘,不若……”
兩人對視了一眼,很自覺地挪到了人群的最後方,開始交流起來。
賀光似是怕這位劍宗弟子小覷了自己,想要先展露一手:“我先教你如何辨別女子是否處子。”
“願聞其詳。”
賀光便開始給他說裡面的門道,先是步伐,再是一些細微動作,話語間,劍場上的那場比試已然落幕,陸嫁嫁毫無懸念地勝出。
賀光講完門道之後,開始偷偷地指點江山。
寧長久聽得津津有味,最後忍不住問道:“那你看那位陸仙子……”
賀光怒罵道:“愚蠢,陸仙子乃是南州第一女劍仙,自然是處子無疑!你這弟子怎麼問這種問題,難道要欺師滅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