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荊陽夏等四峰峰主也不會讓他們全身而退。
下一場大戰即將爆發之際,黑衣少年忽然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神色痛苦:“他……他們……張鍥瑜他……啊!!!”
十無轉過頭,馬上反應過來,蓮田鎮那邊……出事了!
……
……
一個時辰前。
紫天道門監管最嚴密的禁地裡,一束光線隨著大門的開啟推了進去。
這道光線很快被另一個影子蓋住了。
“九嬰啊……”
張鍥瑜從門中緩緩走入,他每走一步,老態便愈明顯一分,走到那九嬰巨大的骨架下時,他已經要直不起腰了。
他枯瘦的手指撫摸上了九嬰的白骨,它的每一根骨頭上,都有無數細碎的裂紋,那些都是拼接的痕跡——紫天道門不知花費了多少人力和時間,才將這尊三千年前的神明拼湊完整。
那八個巨大的頭顱就像是一對展開的翅膀,顱骨上空洞的眼眶死寂地盯著身軀下渺小的老者。
它明明已經失去了生命,卻依舊帶著神明獨有的威嚴與猙獰。
他們並非真正的神,在當初那個年代,還有許多凌駕於他們之上的存在,但那個時代的任何一位放在今天,都可以當之無愧地冊封為神。
十二秋靜靜地看著張鍥瑜,感受著他真實的悲慟與傷懷,很有耐心地等他腰背重新直起。
“先生,可以了嗎?”十二秋問道。
張鍥瑜最後看了一眼那最中央,被齊齊斬斷的頸骨痕跡,沉重點頭,接著,他取出了一張紙,開始作畫,他整整花費了數十張畫紙,才將九嬰的骸骨纖毫畢現地畫進了畫裡。
這堪稱偉大的畫作並未花費他太多時間,他捲起了畫,道:“走吧。”
十二秋帶著老人離開了道門的禁地,護送著他去往了蓮田。
“先生,據說你的肉身早滅,你如今準備這麼多年,奔波這麼多事,只是為了朋友?”十二秋將他送至蓮田鎮時,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他以前並不相信神明擁有感情。
張鍥瑜回憶起了往事……他是三人中唯一‘存活’下來的,卻也是真正屍骨無存的,而他得以存活至今,依靠的,只是當時上古冥君湊巧的恩賜。
“能再見到兩位故友,一直是我三千年來的夙願。”張鍥瑜嘆道。
十二秋又問:“不知你的另一位故友……”
說的是當年吞噬神象的巴蛇,他也是從老人口中得知,那條蛇的真名為“修”。
張鍥瑜道:“修蛇的屍骨藏在諭劍天宗,等九嬰復生,就去接它出來……這也是你們當初答應我的事情。”
十二秋頷首道:“今日之後,諭劍天宗將會淪為道門附庸,先生故友的屍骨,哪怕掘地三尺,也會幫您找出來。”
張鍥瑜輕輕點頭。
他沒有直接前往蓮塘,而是先去了自己的書房裡。
十二秋在門外靜候。
老人走入屋中,從牆壁上取下了一幅掛著的畫,那是蓮塘中大黑蛇的畫作,栩栩如生。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過上面早已乾涸的丹青,似認真地數著它的鱗片,臉上忽然露出了奇詭的笑,他如死皮包裹般的乾瘦喉嚨聳動著,說道:“這麼多年了……餓壞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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