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讓。”南承收劍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身後是天窟峰驟然爆發的高呼聲。
“
劍靈同體?”懸日峰主薛尋雪眉頭緊皺,劍眸之中難掩震驚之色:“這怎麼可能?難道天窟峰要出兩個劍靈同體之人?”
“不像。”回陽峰主薛臨搖頭道:“我曾經見過陸嫁嫁出劍,劍靈同體不該是這般模樣。”
“那這是什麼?”
“會不會是後天劍體?”
“後天劍體?”薛尋雪一口否定:“後天劍體的修煉之法,三百年前就遺失了,天窟峰怎麼可能還有這般法門?”
他們的爭論得不出結果。
南承幾劍之後又敗了一人,孤獨地立在天窟峰之前,似一夫當關。
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疲憊,看到他沒有血色的臉和滲著血的小腹。
但他能將他人劍意為自己所用的殺手鐧,卻使得挑戰者在短時間內根本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更年長一些的,則想到了當年陸嫁嫁第一次參加四峰會劍便奪得魁首的場景。
那時候陸嫁嫁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一晃十年。
他們心生感慨之際,守霄峰有劍出。
劍氣鑿地,那堅不可摧的法陣上也漾起了細碎漣漪。
“方和歌?”南承感受著他的劍意,確認了他的身份。
他便是守霄峰大弟子方和歌。
他看著南承身上的傷,話語中帶著微微的歉意:“對不起,我沒有早些來出劍,此時哪怕戰勝了你,我的名聲或許也不美。”
方和歌話語稍頓,微笑道:“但我也不想看你一直贏下去。四峰會劍歷史上,雖也不乏一人連戰三峰十二弟子的壯舉,但這一代,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其他人身上。”
他的話語平靜,語調溫和,明明是在挑釁,卻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守霄峰主本想阻攔,讓他給師弟師妹們多些練劍的機會,但想了想還是什麼也沒說。
少年的銳氣本就是一柄不可挫折的劍。
南承感受得到他的境界。
若是自己未受傷,實力鼎盛之時,或許還有三成機會。
但如今出劍,他一成也沒有了。
他有些高興,高興的是師父和前輩都不會看到自己的失敗,他也遺憾,遺憾自己未能一朝出關,一鳴驚人到最後。
他不喜歡這個守霄峰弟子說的話。
在南承心裡,真正的高手就應該像師父和前輩一樣,言語簡練,不苟言笑。
但此刻自己偏偏又贏不過他,這讓他憋屈極了。
“久仰。”他與方和歌互行禮節。
而南承的接連勝利,也給了天窟峰的眾弟子許多錯覺。
先前林採不也是神仙風采而來,最後鎩羽而歸麼?
他們高呼著南承大師兄的名字。
只是他們的呼聲也越來越低。
方和歌不愧為守霄峰大弟子,他周身的劍意似虛似實,流轉不定,絲毫不給南承同化它們的機會。
於是兩人的比劍,便是單純的境界與劍招的相較。
南承依舊堅如磐石,沒有很快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