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大事發生在峰主殿中,寧長久不多久便見到了。
陸嫁嫁一如既往地在寒冰玉榻上坐著,她秀靨如雪,長長的睫毛安靜地覆著,直到寧長久前來,她才睜開眼,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異樣。
不等寧長久開口,陸嫁嫁便嗓音清冷道:“開始吧。”
她今日的語氣平淡地不尋常。
寧長久捕捉到了這絲不尋常,等到他坐在床榻上,而陸嫁嫁背過身去時,寧長久的呼吸都微微窒住了。
他這才發現,原來陸嫁嫁反穿了那身劍裳,此刻在身後的衣襟袒開著,露出了秀麗伶仃的後背,而那後背上,欲蓋彌彰地蒙著一層細紗織物,無數細小的白色網格後,玲瓏的蝴蝶骨,背脊到纖腰間的柔和而富有張力的曲線,都在白紗中變得綽約而妙美。
寧長久的呼吸慢慢舒緩了下來,他抬起了手,卻遲遲沒有點上去,此刻倒是換做他有些拘謹了。
“你在想什麼?”陸嫁嫁淡淡開口。
寧長久平靜誇讚道:“師尊真美。”
陸嫁嫁心思微動,想著他哪來這麼多廢話一樣的實話,立刻道:“少廢話,動手吧。”
這話語中竟有著幾分視死如歸的決絕。
寧長久聽著,微微露出了笑容,他伸出手指,點上了她的後背,那一層白紗猶若無物,手指稍一用力,緊緻的肌膚陷了下去,並給予了一個不小的回彈力量,陸嫁嫁的蝴蝶骨收緊了些。
“嗯哼……”
金烏才一出現在指尖,陸嫁嫁便忍不住哼嚀了一聲。
後背傳來的溫度沒有了阻隔之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灌入自己的身軀,她感覺她寒玉般的身體瞬間燃燒了起來,那萬年不化的玉床也大量地冒起了白霧,將兩人的身影遮掩得霧氣朦朧。
陸嫁嫁手指立刻掩按住了自己的檀口,避免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響。
但很快,那溫度便像是要將她直接融化,她感覺到紫府內的劍胎不停嗡鳴著,不知是興奮還是畏懼,她身子也不停地起伏著,額角已滲出了細密汗珠,轉眼間香汗淋漓,她想要讓寧長久暫停,但手指又不敢離開柔軟的紅唇,生怕一鬆開便發出怪異的低吟。
寧長久也感受到了陸嫁嫁的異樣,同樣,他能從那輕紗遮掩的秀背上,看到她身體正在發生的一點點變化,她的整個身軀,都好似在變作真正的玉白顏色,那纖腰收得更緊,身體的曲線也更加分明,彷彿鍛造了千萬次的名劍自水中一點點抽出,漣漣水色裡是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絕美劍身。
而此刻,沉浸在純粹修煉中的兩人並不知道,沉寂了許久的寒牢今夜又有了大動靜。
一道石牆破了,聲音來不及發出,便被阻隔在了方寸之間。
從中走出的是一個頭發雜亂披散到了腳踝的人,那人提著一把古劍,雙腳離地,緩緩向著隱峰外飄去。
洞窟中吹來的久違的風撩開那人的頭髮,那殘破衣裳間裹著的身子看上去竟似女子,只是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殺意已然凌厲到可以斬穿巖壁。
她沉默地飛掠著,一手捂著自己的臉,不敢撩開自己的長髮,寒牢不見光的歲月讓她的臉白得悽慘,而上面醜陋的疤痕便更加醒目。
她恨透了諭劍天宗。
她原本無比後悔半個月前,自己無法掙開鐵鏈的束縛,或殺死仇人或被仇人殺死,了斷自己這無所期盼的一生。
但萬幸的是,今日奇蹟一般的機緣落到了她的身上。
一道黑影如水般漫入她的囚牢,斬開了她的枷鎖,賜予了比她過去更強的力量。
而那黑影的條件只有一個,便是殺死如今的峰主陸嫁嫁。
她的人與劍都乾渴了數十年,峰主的血當然是最好的淬劍之物,她越過了洞窟,那一輪明月驚鴻般照亮了她的身子,她心中猛地生出了畏懼,接著畏懼化作自嘲,她在夜空中笑了起來,化作一朵輕飄飄的雲朵,向著峰主殿的方向掠去。
無人發現她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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