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捧起面前的酒,呡了一小口;剎那間只感覺五臟六腑宛如火燒,一股磅礴的靈力從喉嚨直入丹田;體內氣穴急速運轉,瘋狂的吸收著靈力;丹田裡的氣海翻滾,猛地就有從煉氣期八層突破九層的預兆。
李長安臉色紅潤,吐出一口濁氣,“這是什麼酒?”
呂且淺淺喝了一小口,說道:“這酒叫‘斟雲液’,可是個好東西;以前和王師兄一起喝酒的時候,他都捨不得拿出來,這次我可是沾了你的光。”
“你可知道,師傅為什麼讓你彆著急修煉啊。”呂且問李長安。
李長安搖了搖頭,“不知道啊。”
呂且給李長安解釋道:“你前段時間突破太快,導致氣海不穩,所以師傅才讓你彆著急修煉;王師兄也是看出來氣海不穩,所以才拿出斟雲液,給你滋潤氣海百穴。”
兩人的話,王天龍充耳不聞,他望著手裡的酒,不經又想起來往昔崢嶸歲月;那時候的自己還未斷臂,他和前任浩然閣主站在那一襲白衣的左右側,望著戰場上千軍萬馬,那是何其的壯哉。
“金戈鐵馬,何其風流!”王天龍拿起手邊的酒,一飲而盡。
王天龍的雙眼逐漸恢復清明,他問呂且:“小呂啊,我記得你也參與了那場戰爭吧。”
呂且臉上沒有了平時的憨厚,他點了點頭,“有幸與諸同門,戰至塞北最後一戰。”
“你可還記得,最後一戰發生的事情。”
呂且搖頭說道:“當時修為太低…只來得及…看見那一襲決絕的白衣,之後便昏厥的過去,還好諸位師兄將我帶回了宗門。”
呂且說的是一襲決絕的白衣,何為決絕?李長安望著兩人,問道:“當年的塞北之戰,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天龍說道:“既然你外公徐天寶沒說,你師傅也沒告訴你;那我也不好開口,畢竟知道這件事前因後果的,除了高高在上的某人,就只有你師傅和徐天寶清楚事情的全部脈絡。”
見王天龍不願意多說,李長安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王天龍望向太淵閣方向,又說道:“我聽說柳白昨日出關了。”
呂且點了點頭,“前些日子,四海潮生、風起雲湧,整個漢國的氣運皆是匯聚在我們九天劍宗的頭頂,若是不差,柳白估計破鏡了。”
王天龍感嘆道:“我修煉了大半輩子才到化神期,柳白這才修煉多少年啊!”
呂且問道:“小師弟,要不然我們倆一會去太淵閣看看?”
王天龍搖了搖頭,“別去了;柳白破關之後,便出門了。”
呂且皺了皺眉,不悅道:“他去那了?我本以為他若出關了,會第一時間來見小師弟的。”
“我也不清楚啊。”王天龍說道:“柳白那孩子也辛苦,太淵閣的千斤重擔,一人扛負,他可比你我活的累多了。”
李長安不知說些什麼好,他拿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烈酒入腹後,化作磅礴的靈力,李長安閉眼專心煉化靈力。
當李長安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臨近黃昏。
和王天龍又聊了兩句,呂且和李長安就準備離去。
呂且行至庭院門口,忽然傳來王天龍的聲音,“你小子以後來霸劍閣就別偷偷摸摸的,那崑崙巨劍你若是有能耐,你就拿去吧。”
呂且聽了這話,跑過去一把抱住王天龍,“謝謝師兄。”
“你給我放開,下次記得帶酒來。”王天龍掙扎開呂且的懷抱。
李長安和呂且走後,王天龍落寞的坐在庭院裡。
時間過去多少年了,王天龍算了算,“已經十八年了麼。”
王天龍回想起十八年前,那也是如同今天這般黃昏。
漢國邊陲,天高地闊,萬里蒼穹之下,蒼鷹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