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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殊和許碧要一起出門, 院子裡的下人們自然一大早就要起來忙活了。
知晴掩嘴打了個哈欠,指揮小丫鬟們:“動作快些!”那茶園離得遠,不早些出門, 怕就要走夜路了。
被留下來守院子, 知晴心裡也有幾分不情願——許碧喜歡帶著知雨, 豈不就壓過了她去?可是那茶山聽聞都頗為偏僻,路上不大好走,到了茶山更是吃住都不如府裡,更不必說那地方怕是有蛇蟲之類……
罷了罷了。知晴又打了個哈欠——姑娘說了, 這院子不能沒人看著,單說庫裡的那些東西, 就必得留個可靠的人才行——雖說不能跟著姑娘出去,可她還是“可靠”的人不是?就安心在府裡好吃好喝地,等著姑娘回來就是了。
一想到那庫裡的東西, 知晴便又覺得自己還是得姑娘倚重的了。這院子大, 庫房自然也大些,原本就已經擺了許多東西,都是沈家聘禮單子上的,她和知雨單是對賬就對了大半日呢。更何況這些日子, 大少爺又拿來了好些東西。
沈雲殊那些多是自北狄王庭所得的戰利品。北狄人愛黃金,所得戰利品多是黃金之物, 另有一匣子各色寶石,有紅綠寶石,還有貓兒眼和琥珀。單這一匣子寶石怕不就要值五六千兩銀子?這些東西, 姑娘可是都叫她管著呢。
想到這裡,知晴不覺有些得意地挺了挺胸膛,正打算回房,忽然看見有個人面色蒼白地自下房裡出來,不由吃了一驚:“紫電?你怎的還在這裡?”這會兒去茶山的馬車都走了,紫電是要跟著去的,怎麼還沒出門?
紫電面色蒼白,兩眼下一片青黑,扶著門框苦笑道:“昨晚大約是喝了一杯涼茶,夜裡就有些瀉,實在是不能跟著出去,只好跟青霜換了換。”
“可要請個郎中來瞧瞧?”紫電從不往沈雲殊面前湊,知晴對她自是比對青霜有好感些,還是問了一句。
紫電忙搖了搖手道:“不必了。本來就忙亂了一早上,再請郎中又要驚動人。我這會兒已然好許多了,喝些熱水就好。”
她既這麼說,知晴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不過是喝了涼茶腹瀉,亦不是什麼瘟病,也不需要將人挪出去,不過是叫個小丫鬟給送些熱水,讓紫電自己歇著就是了。
紫電叫了小丫鬟去取熱水,自己挪回房裡,倚著床頭又坐下。腹中還是一陣陣地有些疼痛,倒也並不厲害,似乎只是洩瀉,並無別的。可是她身子一向不錯,何況昨夜也只是多吃了幾塊玫瑰餅,睡前口渴,喝了一口涼茶而已。
如今天氣已經和暖,那茶也不是冰冷的。且她喝下之前還含在口中溫了片刻——不對,其實在她喝茶之前,腹中好似就已經有些不自在了……
紫電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幾個碟子之中。總共三個碟子,這會兒有一個已經空了,另外兩個分別放著芝麻餅和紅豆糕,其中紅豆糕只剩下了點殘渣。但是她記得,昨晚那玫瑰餅她並未吃完,還剩了一塊來著。
點心都是青霜做的。
這也是常有的事。沈雲殊常年在軍中,這院子就是她們兩個打理。青霜做得一手好點心,時常以練手藝為由,做幾樣端來一起品嘗,也是做大丫鬟的好處。
不過自打沈雲殊成親之後,青霜幾次要藉著送點心往他面前湊,都被知晴擋了駕,一氣之下索性不再進廚房了。可是昨晚,她卻又做了三樣點心,而她自己,對那玫瑰餅好似根本沒動……
紫電記得很清楚,玫瑰餅不過銅錢大小,只有四塊。她喜愛玫瑰的香氣,所以吃了三塊,還剩下一塊在碟子裡。因玫瑰餅外頭包裹的是酥皮,所以自然碟子裡還有落下的殘渣。如果說是她歇下之後、或是今日一早青霜將剩下的一塊餅吃了,那碟子裡的殘渣呢?總不至於連殘渣都一起吃了罷?
她們二人同處一室,青霜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眼皮底下,且今日一早就忙碌起來,青霜既無機會亦無藉口專門為了幾個碟子出去一趟,所以她若是想將那玫瑰餅毀屍滅跡,必然就是——紫電支著身子又走了出去,繞到窗後,果然在草叢之中發現了一塊摔裂的玫瑰餅,上頭已經爬滿了無數螞蟻。
紫電想將那餅拿起來,手伸到一半卻又縮了回去。其實也不必再去尋郎中驗了。三個碟子,青霜唯獨將這玫瑰餅倒在了窗外,簡直便是欲蓋彌彰。也是,她的性情素來就是這般莽撞,並不會用什麼心機。否則,又怎會慌慌張張露出這樣的破綻來?她若是將這玫瑰餅就大大方方留在房中,只怕自己根本就不會往這上頭多想一絲。
紫電抿緊雙唇,扶著牆立了起來。讓青霜留下看院子是大少奶奶的吩咐,其中原因她也想得到,就是因著青霜拼命要向大少爺面前去湊,惹得大少奶奶忌憚了。這原是青霜自己做事不慎的緣故,卻為何要對她下手,硬搶了她跟著去茶園的機會?
青霜此刻正坐在出城的馬車上,心裡還在呯呯亂跳,連懷裡的包袱都忘記放下。
她在那玫瑰餅裡加了一點兒薔薇露,果然紫電夜裡就瀉了起來。不過,那銀硝是能入藥用的,她又只加了那麼一點兒,想來也不會怎樣,不過是瀉兩次就好了……
馬車一晃,青霜往後一仰,呯地一聲磕在車廂上,這才清醒了過來,只見馬車裡的小丫鬟們都眼睜睜看著她,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發熱,沉了臉道:“看什麼!”
偏有那心思不大靈光的,還愣愣地問:“姐姐怎的不到前頭馬車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