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半夢半醒間似有人在叫她,聲音急切。令狐青很想將眼皮撐開,可是眼珠動了動,卻依然睜不開眼,她索性閉了眼聽。
“公子,你怎能受這般苦啊,你讓我怎麼……”胡語又在哭哭啼啼的了,唉,這丫頭,怎麼最近越來越愛哭了,你是怕以後不好向老太君交代麼,大家都不說不就好了。
“哎呀,你別老是哭嘛,葉師兄不是好好的嗎,很快他便會醒過來的”慕容風的聲音,令狐青居然從中聽出了些別的意味,有點酸。
“都怪你!你怎不和公子一起進那天火鼎中,好歹還有個照應,你不也是天御門中弟子麼?”
“你……你……,怎麼什麼都怪我啊,我一外門弟子連錦雲峰的大殿都進不去,還去天火鼎,就我這修為沒準早灰飛煙滅了”慕容風言語間很是委屈。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要吵回芙蓉酒家吵,你們不要打擾公子休息了”胡言對這兩人看來是忍受已久,每日吵吵吵就是一對槓精。
“喵嗚!小芙蓉,你那不是有很多起死回生之物嗎,什麼千年靈芝,萬年還魂草都給他服下去還怕他不醒?”羽郎懶洋洋道:“哦,對了,如果有多的,分點給我家思羽也是可以的。”
羽郎充分發揮不要臉的本色,不愧是當過乞丐的貓。
“你個短尾死貓瞎說什麼呢?”慕容風有些氣結,雖說慕容族掌花木,這些東西原也算不得什麼,但令狐青分明是靈力損耗過重,虛不受補,若是貿然服用那些天材地寶,走火入魔也不是不可能。
“哼!有些人分明就是吝嗇成性,以前當著公子的面張口閉口便是兄弟情深,朋友情長,現在可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假心假意”胡語一臉不屑,說起話來像放鞭炮。
“你!你……你!”慕容風氣得發抖,若說其他人倒還罷了,這胡語難道還不知他慕容風是什麼樣人嗎?哪次令狐青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不是竭力相幫?罷罷罷,這姑娘真是寒人心了,手停在空中,半天忘了放下來。
令狐青聽了心疼慕容風一秒鐘,胡語這姑娘最近沒人管,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慕容風作為朋友來說倒是一片赤誠。
此時,空氣中瀰漫著一陣食物的香味,雖有食玉峰漿,但已經三個月未曾進食了,這陣熟悉的香味竟引得令狐青飢腸轆轆,她嚥了咽口水,再次努力睜了睜眼睛,這次終於睜開了,
她竟是躺在無雲峰自己的竹床上。
屋中擠滿了人,見她醒了,胡言,胡語湊上前來,眼睛腫著,哽咽道:“公子,你終於醒了!”
慕容風深呼一口氣道:“你可是醒了,你若再不醒,有些人可要將我罵死了。”
“喵嗚!喵嗚!醒了好,醒了好,我昨天還抓了兩條青魚養水缸裡了,讓阿野熬了魚湯給你補補”羽郎坐在房樑上,搖著它的斷尾。
令狐青心中甚為歡喜,她看了一圈,幽幽問道:“師兄呢?”
屋中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羽郎一躍而下跳了出去:“我去看看思羽,你們聊,你們聊。”
慕容風臉上似笑非笑,胡語卻仍舊氣呼呼的。
胡言道:“墨公子去給你燉雞湯了,我去叫他吧。”
慕容風向她倆使了個眼色:“那個,什麼,我們也先回芙蓉酒家了,葉師兄慢慢調養,過幾日我們再來看你。”說罷扯了胡語的衣袖便往外走,人家惦記的是人家的師兄,我們這些普通朋友還是不要在這裡杵著礙眼了。
“哎,你們……!”令狐青十分無語,這都什麼人嘛,剛產生的一點感動盪然無存。這群人,不,是妖,就是戲多。
“師弟,你醒了?!”阿野驚喜道,眼中都放著光,忽的又暗下來。
“你不知這兩日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有多擔心”說完好像發現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窘迫得臉都紅了,為了掩飾,他盛了一勺湯在嘴邊吹涼了,送到令狐青面前。
“師弟,你嚐嚐這個雞湯,是你最愛喝的,你看你都瘦了。”
令狐青的心重重地跳動了兩拍,面上卻還是鎮靜自若:“我自己來吧,有勞師兄了”
接過勺子,很快便將雞湯一飲而盡。
“雲松掌門師伯如何處置了?”令狐青問道。
“天火鼎的石門開啟之時,師弟你暈倒在地,掌門師伯說你是因為修為尚淺被三昧真火反噬了,卻也證明了你的清白,雲松師兄因誣告同門被關押在錦雲峰的“戒律堂”了,說是要關到師尊回來再做定奪,聽說那戒律堂中執法弟子十分兇惡,不過也是活該,誰叫他老是害人呢。”
阿野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令狐青看著他那俊朗的面容,說起話來撲閃撲閃的眼睛,竟感到
有些臉熱。
連忙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師尊他老人家已是半年未回無雲峰了,我還真有些擔心。”
“師尊法力高強,一般的妖怪都傷不了他,也許是哪家的酒好,讓他流連忘返了吧”阿野依舊那般沒心沒肺。
再好的酒還能有慕容家的好?她直覺師尊分明是遇到什麼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