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洩了心中的情緒,張浩冷靜了下來,開始仔細的思考這個謀劃中的漏洞。
大殿裡,很安靜,油燈跳動,吸引一直蚊蟲飛了過去,“啪”的一聲燒炸了,發出輕響,在大殿裡清晰可聞。
“揚仌!”張浩忽然低喝一聲。
大殿的陰影處,一道人影如鬼魅般出現了。
“孩兒拜見乾爹!”
此人,赫然是揚仌。
這位曾經的白帝城逃亡者,在進入天帝城後,還曾被老祖宗召見,有過一段輝煌的“人上人”日子,但後來被忘卻,漸漸泯然眾人,去醉春樓都被老鴇丟了出去。
後來得遇楊守安,這才鹹魚翻身,成了一名光榮的暗影衛,又被張浩提點看中,拜了張浩為乾爹,成為了張浩手裡的尖刀。
“殺田勇的時候,沒有留下什麼破綻吧?!”張浩問道,眸光灼灼的盯著揚仌。
揚仌躬身道:“乾爹請放心,沒有任何破綻,此案的兇手,最後必然會查到鐮刀軍王有志的身上。”
張浩放下心來,微笑點頭,卻忽然想起了平時這個時候,楊守安都會摸自己的頭。
於是,他也伸出手,摸了摸揚仌的腦袋。
揚仌把脖子往前伸了伸,方便張浩摸得舒服。
張浩感知到了這一幕,哈哈大笑。
他似乎自己都沒感覺到,他在心裡希望楊守安坐化隕落,希望自己上位,卻不知道他的一言一行,都在模仿著楊守安。
“想必,現在已經抓捕了那王有志吧,我也該去拜訪一下五長老了,再探探五長老的口風,看看乾爹是不是真的要坐化隕落了,可別忽然出關,那可就嚇死個人了!”張浩沉吟,眼眸裡精光閃爍。
他轉身去寶庫裡挑了禮物,匆匆而去。
柳五海的長老殿裡,還未熄燈。
事實上,柳五海已經一連多日未曾休息了,滿臉倦容的抽著旱菸鍋,吞雲吐霧,愁眉不展。
他的身邊,坐著柳六海,同樣罕見的抽起了旱菸鍋,不停的唉聲嘆氣。
“六海啊,你說最近家族裡怎麼了?我總感覺有人在故意生亂!”柳五海說道。
柳六海點頭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可查了半天,也沒查出什麼頭緒。”
“族長也奇怪的很,那天和大海吵了一架後,就閉門謝客,大殿的門關到了現在,不知在幹什麼。”
柳六海的語氣,頗有抱怨之意。
“對了,六海啊,聽說你的鐮刀軍,最近死了不少人啊?!”柳五海忽然問道。
柳六海點頭,“是死了不少人,但大多都是外姓人的外圍編制人員。”
柳五海驚訝:“你之前不是說,鐮刀軍現在都是咱們柳家族人了嗎?!”
柳六海嘆息一聲:“那是說給族長聽得!你還真信啊!”
“事實上,鐮刀軍分外圍人員和內部精英,雖然我常對族長說鐮刀軍現在已經全是我們柳氏族人了,但其實還有不少外姓人組成的外圍編制人員。”
“鐮刀軍負責巡視東域,鎮守邊疆,經常有死傷出現,如果全是我們柳家族人,不說外面各種錯綜複雜的勢力,就是族人死傷問題都不敢想象啊!”
“就比如這次的動亂,鐮刀軍死了那麼多人,基本都是外圍人員,我們柳家族人死亡並不多。”
柳五海聞言,嘴裡嘖嘖感嘆,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六海,認為柳六海不實誠,竟然對族長說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