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心情複雜極了。
盛筠走後,邰子謙隨即推門進來,對我說:“人員都召集了,可以開會了。”
“子謙,這一切值得嗎?”我指著這辦公室裡的一切,問邰子謙。
邰子謙深深看了我一眼,輕聲說:“舒貝,沒有任何事絕對值得,總是有所失去有所得到。你看你現在所站的地方,是不是你多年以來夢寐以求的地方?”
我複雜的情緒頓時平靜下來,如果沒有這一年的厚積薄發,不會有今天。
我的決定是對的,犧牲了我的感情,但成全了自己的夢。
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都需要你拿某樣東西去交換。要麼時間,要麼愛情,要麼生命。
“是我想要的,”我看著邰子謙,深深吐了口氣,我說,“走吧,去開會。”
邰子謙召集了許氏的所有高管到達會議室,我們的出現,讓所有人都覺得突然。
“從今天起,許氏,歸我了!”我站在會議室的中央,神情嚴肅地看著底下的所有人,“在座的諸位一定對這件事感到困惑,沒有關係,我的律師團會把一切向諸位解釋清楚。現在,我想先說幾句。”
“我叫許舒貝,我不知道在座的,是否還有跟著當年的許總打天下的元老?當然,我所指的許總,不是今天的許長生,而是當年一收購創下許氏集團的那位許總。”我雙手撐在會議桌上,虎視眈眈地望著臺下。
有人不明就裡,有人很快明白了什麼,更有幾位年長的、知道當年事情的人附和我的話。
“當年的許總,就是我的父親。不過我想,在座大部分人並不知道這件事,更不明白我今天為何會站在這裡。”我緩緩說道。
臺下一片譁然,所有人都交頭接耳起來。
此刻,我站在會議室的中央,心裡一片澄淨,彷彿依稀看到了父親欣慰的笑容。
父親,當年您和母親所承受的痛與恨,女兒為你們還了!
“當年我父親突然遭車禍去世,許長生以我叔父的名義代理管理許氏集團。這一代理,就是整整二十餘年。如今我已經長大,收回許氏理所應當!我不知道在座的諸位,是否有什麼異議?”我掃視了臺下一圈,然後問道。
“就你這樣一個黃毛丫頭,能管理好這麼大的公司嗎?”一個年近五旬、即將退休的高層站了起來。
“我當然可以!”我看著他,毫無懼色地說,“不過,你已經沒有機會在這裡工作了。我宣佈,你不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了!”
我話音剛落,全場頓時鴉雀無聲。這位高層在眾目睽睽之下,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還有異議的,現在可以直接離開。”我繼續板著臉說道。
如今,我對這一大幫人有絕對的任命權。他們都比我年長,我必須第一次就能鎮住他們,同時讓他們明白,從今以後決定他們能否在公司留存的人是我,不再是許長生了。
“從今以後,許氏將會在我的領導下繼續前進。願意跟我的舉手表決,不願意的可以現在離開,到人事處領工資走人。我把醜話說在前頭,我手底下沒有混吃等死的人,留下就給我好好幹。要走的,不送!”我看著底下這一幫多數比我還年長的人,再度咄咄逼人地說道。
這一場會議開了兩個小時,我在立威之後,讓律師團把相關的檔案與條款都dui大家解釋了一番。
隨後,一場盛大的交接工作開始了。從此許氏改朝換代,完完全全落到我的手中。
我知道,奪回許氏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有更大的考驗在等著我。
許氏如今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不經歷一次聲勢浩大的改變,不可能會有更好的發展。這意味著,接下來我會更忙,更焦慮,更頭疼。
開完會後,邰子謙跟著我走進了辦公室。
“舒貝,你接下來怎麼打算?”邰子謙問我,隨後說,“我有幾個建議,我覺得這幫人只能暫時用,但過了這一段時間,還是要清理出去,重新培養一批我們自己的人。另外當務之急,要把許氏所有的財務問題處理清楚,他們的賬本實在太凌亂,盈利點在哪裡都搞不清楚。”
“你和我的想法一樣,財務這一塊我就全權委託給你了。你幫盛世處理過相同的問題,我相信許氏你也同樣能搞定。人事這一塊,我來主抓。專案跟進這一塊,我們得籠絡好原來那一批人,特別是那一批工程師和技術骨幹。你通知下去,晚上我請客,讓他們全部的人六點到乾坤宮集合。”我對邰子謙說道。
邰子謙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不禁問:“子謙,你在笑什麼?”
“你現在是把我既當財務又當秘書使喚了,還使喚得這麼自然。”他說完,捏了把我的臉,笑著說,“我必須讓你知道,這樣我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