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走……”我用力推開了他,踉蹌著站起來,看著他,看著看著,突然不知不覺滿臉的淚水。
“怎麼了,寶貝?”他茫然地看著我,聲音柔的讓我的心都酥了。
他走過來,奮力把我擁入懷裡,任憑我怎麼掙扎,他還是死死抱住我,把我牢牢摁在他的胸口,柔柔地說:“我知道我回來晚了,我也沒想到你會難過到喝酒。對不起,以後我儘量早一些。”
以後……我們還會有以後嗎?當小芸和那個孩子出現那天,他還會這樣對我麼?
他大概不知道,他念念不忘的小芸正在來的路上吧!而且,還帶著他的親生骨肉!
我更加傷感起來,我趴在他的胸口,雙手死死環住他的腰,我幽幽的問他:“盛筠,什麼情況下,你會忘記我?”
“都說女人談戀愛了就會變得多愁善感,許舒貝,我以為你不是這種型別,”盛筠冷靜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我抬起頭看著,他捧著我的臉,直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那你聽好,我再說最後一遍。許舒貝,我不會辜負你,不管發生任何事。”
這一句話,在我心裡一錘定音。如果說這之前我的心還紛繁如花落,那麼他這一句話,讓我立馬有一種萬物歸寧的寧靜之感。
雖然我酒已微醺,但是我仍然很清醒,我揪著他的衣領,無比認真而嚴肅地問他:“盛筠,不管發生任何事,你真的能做到嗎?”
“你怎麼了?”他覺察出了我的異樣,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
“你回答我,能做到嗎?”我瞪著眼睛看著他,我想我的眼神那一剎那一定充滿了希冀。
“我能做到。”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一陣涼風吹了過來,我穿著單薄的長裙,不禁打了個寒顫。自從產後傷身後,我的身體一直比常人畏寒,稍微一點點涼風都能讓我流鼻涕打噴嚏。
“以後不要再這麼任性了,我不會允許你的身體再出現任何意外。”他攔腰把我抱起來,就這樣抱著我走進了大門,隨後徐徐把我放在沙發上。
他的吻鋪天蓋地地襲來,我勾著他的脖子,與他痴纏了好一會兒,我一邊吻著,一邊睜開雙眼看著他的反應,我發現他雙眼緊閉,吻得那樣深情而認真。
“這一次,我是真的動心了。”心底,有一個聲音突然“叮”了一下。
我迅速推開他,他感受到我突如其來的阻力,他看著我,疑惑地問我:“舒貝,你怎麼了?”
“這一次,不會再是對我的考驗了吧?”我看著他,謹慎地問道。
我發現我對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能夠做到十拿九穩,唯獨感情,我始終躊躇不已,忐忐忑忑,總害怕痴心錯付。
像我這一類從小便缺乏安全感的女人,一旦決定投入感情,必定是全心全意。
他笑了起來,頗有些哭笑不得地揉著我的耳朵,柔聲說:“我們孩子都生了,你還在擔心這個。舒貝,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如此單純可愛?”
“這不是單純可愛,”我搖了搖頭,雙手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無奈地說,“我真的很怕,感情這種東西,太深不可測了,像毒藥,不知道什麼時候中了毒,不知道中毒已經有多深,更不知道將來能不能戒掉,我……我真的冒不起任何險了。”
他聽我這麼說,於是輕輕嘆了口氣,扯開我抱著雙腿的手,把我的手握攏,然後對我說:“舒貝,你看著我的眼睛。”
我抬起頭,緩緩與他的眼睛對視,他的目光像是有一股磁力一般將我迅速吸引進去了,他的聲音如同催眠一邊在我耳邊響起,他說:“舒貝,我們既是彼此的毒,也是彼此的藥。你中毒有多深,我便多深,甚至比你更深。我的毒,只有你能解。”
這一次,是我主動吻了上去。在他擲地有聲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覺得我心裡的那把鎖又鬆動了許多,雖然我無法做到完完全全相信他,但是我在漸漸交付自己的內心,我的防線在一點點被他瓦解。
一夜溫存。
我褪下他的上衣和褲子,把癒合傷口的良藥擦拭在他還未完全復原的傷口上,我手抹著藥膏在他的身體上來回遊走,他時不時與我纏吻,我們像兩尾在水中自由自在遊弋的魚兒,心在這種一重又一重的溫存中得到了一種徹底的釋放。
原來,愛情竟這麼美,兩情相悅的滋味竟這樣動人,怪不得從古至今無數人為情苦為情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