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想不到更好的方式了!我天生就不會安慰人!”他說完,
我還沒回過神來,他突然低低地吼了一聲,然後迅速抽離,把我從地上拖了起來,然後一言不發地看著我,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啪”地一聲,我往他臉上狠狠扇了一記無比響亮的耳光!
天色漸晚,墨染一般的天際已不見夕陽,群山如黛,入耳只有呼呼的風聲,我無比冷漠地看著他,咬牙切齒地說:“盛筠,我恨你!”
“你是第一個敢扇我耳光的女人!”他憤怒了,他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推到了懸崖邊上,“你信不信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有種你就推我下去!”我看著盛筠,視死如歸地說道。
“你別以為我不敢!”他又推著我往前逼近了一分,我半截身子都飄在了懸崖外。
我嚇得渾身都忍不住地顫抖,卻還是固執地與他僵持著,我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真的把我推下山崖,他不過是在等著我開口求饒,可是我偏不。
我不會向任何人求饒,哪怕我他即將置我於死地,都不可能。
我們僵持了很久,僵持到他幾乎手臂痠軟,差一丁點兒就真的失手讓我墜入懸崖。
在那一瞬間,他大概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連忙把我拽了回來,儘管天色黯淡,我依然清晰地看到他眼裡的慍怒一下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
“下山吧,天黑了。”他環住我的腰,另一隻手幫我把粘在衣服和頭髮上的雜草一一清理。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我壓根不知道盛筠的腦海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下意識想推開他,他卻把我抱得更緊:“還要鬧是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看著他,惱怒不已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幹什麼,”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一下放開了環著我的手,轉身背對著我說,“冒犯你並非我本意,原本是想安慰你,不知道怎麼就搞成了這樣。”
“安慰我,呵呵,別告訴我,像你這樣的人會有同情心!”我知道他在示弱,可是我卻並不想領情。
“像我這樣的人……”他輕輕呢喃了一句,隨後突然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說了一句,“我同樣有不為人知的苦楚,誰又活得容易。”
“什麼?”我依稀聽到了,但聽得不是特別清楚。
“沒什麼,”他很快收住了情緒,然後扭頭,鎮定地看著我說,“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改變命運,但變強大很難,要付出的很多。許舒貝,如果沒有足夠的決心和把握,就別太逞強!安安心心做男人背後的女人,不好嗎?”
“做誰背後的女人?”我看著他,淡淡問道。
他目光閃爍一下,隨後淡淡地說:“只要別渾身帶刺,總會遇到肯為你撐起一片天的男人。”
“不需要,我自己的路自己走。”我冷漠地回應道,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別讓自己太累。”他突然話鋒一轉,又柔和得讓我不知所措,“對不起,剛才不是有意的,只是一靠近你就忍不住……”
“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我看著盛筠,生氣得說道。
“許舒貝,你簡直就不是個女人!”他看著我,無奈地低聲說道,“你還有沒有一點點情趣?”
“情趣?”我看著他,呵呵笑了一聲,“盛筠,強人所難在你眼裡是一種情趣?”
“強人所難?”他緊緊皺眉,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我說,“你的身體可是誠實得很。許舒貝,別裝模作樣了好嗎?”
我無語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再也不想和他繼續多說什麼,轉身便往山下走去。
天已經黑了,山上的小道十分狹窄,我根本看不清路的方向,也分辨不出哪條才是下山的路,當我越走越感覺荒涼的時候,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迷了路。
我回頭一看,後面哪裡還有盛筠的身影。很顯然,他並沒有跟來。當一個人屹立在這荒野之中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我試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摸,口袋空空,大概剛才與盛筠掙扎的時候,手機從口袋裡滑落了,而我竟未發覺。
手機裡還儲存著我很多臨時備註的資料,如果丟了可不得了,我一下急了起來,連忙往來時的路走去,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後我卻發現:完蛋了,我好像方向完全混亂了,我根本分辨不出路在哪裡。
山風呼呼地吹著,低矮的樹叢裡時不時傳來幾聲簌簌的響動,像是有什麼動物在我周圍匍匐,我一個人站在原地,觸目可及的只有一片片樹叢黑漆漆的影子,冷汗從我的頭上冒了出來,比起害怕和恐懼,我更怕的,是不單單找不到手機,而且可能下不了山,要在山上過夜。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看到離我不遠的地方有一塊高聳的巨石,我想或許爬到巨石上會比較安全。
這麼一想,我於是扒開灌木叢,往巨石的方向走去,當我慢慢靠近巨石的時候,突然聽到巨石背後傳來了一聲“呼呼”的聲音,那聲音很像是野獸的呼吸聲。
我立馬停住了腳步,一動不敢動地站在原地。這時候,突然我的頭被一顆小石頭擊中,緊接著又有好幾顆石頭砸到了我的身上,像是有人和我惡作劇一般,可是我一回頭,身後卻根本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