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啪!”一粒石子擊打在朱莉的後脖頸上,她的身體不自然的抖了一下,然後雙眼泛白,癱軟在地上。
“誰?!”趙西和把腳尖一挑,朱莉的手槍落在了手中,然後指著車庫上面蹲著的一個人影。
“人在極度情緒下,是解釋不清的,費那麼多話作甚!”一個披著黑色兜帽披風的人,從車庫頂上飄下來。
“前輩好!”
趙西和透過氣味辨別出,這人是鷹山。急忙微微躬身。
鷹山蹲在朱少平面前,看了足足一分鐘,最後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三指蜷著,用食指和中指,從鼻子一條線到頭頂,一路敲擊上去。然後往空中用力一舉,說了一句:“走吧,我的孩子。”
“你還會超度啊?”
鷹山抱著朱莉往屋裡去的時候,最後看了朱少平一眼,那表情……悲傷和自責?!!
“前輩……”話到嘴邊,又剎車了。
“金毛,用地上的消防斧,替我……砍下他的頭。”
臥槽!!
砍頭……這也太血腥了吧?
趙西和拎著消防斧,盯著朱少平的脖子足足看了5分鐘,始終下不去手。不是心軟,而是不敢。他怕自己會做噩夢。
鷹山來了,遠遠地站著。看得出,他是故意和朱少平拉開距離的。這時,巷子裡忽然忽閃忽閃的亮起了警、燈,和皮靴踩踏地面的聲音。老頭急了,厲聲命令道:“金毛,你幹什麼呢?巡警來了,快動手!”
“咔嚓!”
趙西和雙手端起消防斧,瞄準,把眼一閉,鉚足勁狠狠剁了下去……然後,將朱少平的人頭和屍體裝進麻袋,背在身上,跟著鷹山躥房越脊,逃離了朱莉的別墅。
回去的路上,趙西和實在憋不住了:“前輩,朱少平是您什麼人?”
“我是他舅舅。”
額……這就對了。甲類變異者,是甲乙丙丁和X型等5種變異者中,最容易消滅的。無論他們再怎麼銅皮鐵骨、孔武有力,也扛不住一顆子彈。像這種小角色,鷹山滅他,小菜一碟。為什麼非要多此一舉,請我幫忙殺他呢?
答案是:自己的外甥,下不去手。
摩托艇沒有在對岸停下,順著海岸線一直往北奔。開摩托艇的那人,沉默是金,一聲不吭。
“前輩,我想和你學丟石頭子。很多時候,用槍會招來警察。”
“這個沒什麼技術。小時候,我家是開磨坊的,閒著沒事我就拿花生玉米粒丟著玩……”鷹山頭一次話這麼多,滔滔不絕的聊起了他的童年時代。
看來,老鬼沒胡說,這老頭外冷內熱挺好相處的。
40分鐘後,摩托艇停在了一個叫“鴨水嶼”的小島嶼上。鷹山說,島上的漁村(鴨水村)是他的第二故鄉。自從女兒去世後,沒有任務時,他就在這裡打打獵捕捕魚。
當晚,趙西和住在了小漁村。
鷹山幾乎整夜沒睡,先是用水清洗了朱少平的遺體,然後放到棺木中,倒了一堆冰塊。然後用黏土做了個什麼東西,放到烘烤箱,往鍋灶裡放上一堆木柴,點火燒起來。
“呼嗒呼嗒……”鷹山一邊拉著風箱,一邊用美尼亞語唱著歌。表情很悲傷,
趙西和選擇不打擾,回屋睡覺。
第二天清早,鷹山把裝著朱少平屍體的棺木帶到了後山的一片墳地。墳坑竟然提前挖好了,石碑也是現成的。也就是說,就算趙西和不動手,他也是必死之人。
還有陪葬品……
“這是什麼?”趙西和驚奇的看著鷹山捧著的木匣子。
開啟後,裡面竟然是一顆用陶土燒製的人頭,那眉眼面相,像極了朱少平。
“他的人頭怎麼不下葬?”
“那是你的投名狀,要上繳的。”
投名狀……
完事,倆人在村口吃了一頓魚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