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了。那些庸醫都以為公子是縱慾過度,導致氣虛體寒,乃至一味的給公子開補藥補身子。”
“確是如此。本人家境也算寬裕,故此這些年來,補藥倒也吃得不少,只是這虛寒之症卻不見好。”朱平安還未說完,年輕公子便插話道。
“問題便是出在這裡。我看過公子的脈象,你這病症,乃是幼時練氣淤積,導致體內陽氣太盛所致。這些年又盡吃些大補之物,使這陽氣更是極盛,必須常常需要宣洩,導致氣血兩虛。如此迴圈往復,便使公子這病越來越重。你這病症,有些類似民間所稱的花痴之症。”
那柳老太醫在一旁也是聽得連連點頭,再也不敢對朱平安起輕視之心。他清楚,朱平安所說,句句都在醫理之中,而且也只有如此說,才能解釋這年輕人的病。
只是他如何也想不通,他都瞧不出來的病根,朱平安怎麼就能看出來了。不過這習醫之人都有自己獨門的手段,他也不好意思腆著老臉去問。
只有傅小公爺聽得目瞪口呆,卻一些也聽不明白,只是在心中不停的問,小侯爺今日莫不是被鬼上了身?
他們哪裡知道,這不過是朱平安在現學現賣。
年輕公子見朱平安說的件件符合,如同親眼所見一般,心裡便對他信了十分,連忙問道,“依小侯爺之見,我這病可還有治?”
“這病若是遇上旁人,卻不好說。可於本侯爺我嘛,只不過小事一樁。”朱平安輕笑道。
那年輕公子頓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朱平安抓過紙筆,照著腦中醫書上的記載,刷刷的開了一張方子,“你照著這方子抓藥,吃上半個月,再將養半年,這病便可痊癒了。”
那年輕公子接過方子細細的瞧了一眼,便疊好放在懷中。
柳太醫也順勢瞄了一眼那方子,不過一些常見的理氣化瘀的草藥,君臣佐使卻搭配的極為巧妙,是他習醫多年來從未見過的。
若說之前還有誤打誤撞的可能,這開方配藥卻是實打實的真功夫。
“小侯爺醫道高明,老夫今日算是大開眼界。日後如有棘手之處,還望小侯爺不吝賜教。”柳太醫算是被朱平安徹底折服。
“豈敢,豈敢……”朱平安隨口打起了哈哈。
老太醫走了之後,房中便只剩下朱平安等三人。
“小侯爺救命之恩,莫程定當銘記在心。”那年紀公子從床上起來,整理好衣衫便向朱平安拜道。
“公子不必如此……”
“莫程?莫不是金陵莫將軍家中……”沒等朱平安說完,傅小公爺忽然想起一人,不由插話道。
“家父正是金陵將軍莫新谷。”
年輕公子苦笑道,似乎有些尷尬。
這位年輕公子,便是金陵將軍莫新谷的獨子莫程。金陵將軍掌東南半壁之軍機,權柄極重,傅小公爺自然聽過他們父子的名號。
“沒想到莫兄也是同道中人啊,哈哈……,好極,好極。”傅小公爺大喜,不由得眉開眼笑。
莫程尷尬之極,只好苦笑。
聽說莫程是金陵將軍的兒子,朱平安也不是太在意,不過他對這莫程頗有好感,心想能結交一番也不錯,便笑著道,“在下乃是朱平安,這位是濟陽公府上的小公爺傅迪。今日能在這裡遇上莫兄,也算有緣。”
“兩位小侯爺的名氣,莫程早有耳聞。”莫程仍舊苦笑,眼中卻透著一絲真誠。
“對了,我說莫兄,既然是同道中人,這好東西我就不便宜別人了。正宗的西洋神丸,你且帶著身上,以備不時之需。”說完,傅小公爺對莫程擠了擠眼,那意思是你懂的。
莫程苦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