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轉醒的沐海一看著陌生的環境,“這裡是哪兒啊,頭好疼。”
“你醒了。”羽降彩端著一碗藥,走到了床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說著伸手摸了摸沐海一的額頭。
“唔...沒有什麼不舒服的,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將手拿開,羽降彩輕聲說,“這裡是聽雨小築,我住這裡啊。”
“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在鬥場嗎?”
“你跟人比試被打暈了,是父王跟紫虛師叔帶你過來的。”羽降彩一邊解釋一邊轉身拿了藥碗,並將它塞在沐海一懷裡,“你自己可以喝藥吧。”
“哦,嗯。”
“那我去喊紫虛師叔,他很擔心你的。”
“降彩。”沐海一喊住了羽降彩,似乎有話要說,可是人他是喊住了,卻遲遲沒有開口。
“怎麼了?”羽降彩看他半天不說話,只能自己出言問她了。
“我,你,對不起。”沐海一吞吞吐吐半天,只冒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但是羽降彩卻似乎明白他再說什麼。
“如果你是為了幻境中的事情道歉,那就不必了。”
“你...是不是,恨我。”終於問出來了,這些日子以來,沐海一一直就想問這個問題,可是一直沒能問出口,因為他害怕聽到羽降彩會說是,更害怕會失去這個朋友。
“沒有。”
“真的。”沐海一頓時大喜,可是下一瞬就又感覺自己是在做夢,於是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在環境裡面,扶桑樹讓我餵你和毒藥,你為什麼不恨我。”
“這個嗎?當時是恨的。”
“果然是這樣啊!”沐海一心想,也對,換了誰都會恨的吧,因為就連他自己都恨他自己。
“你喝了毒藥。”一聲焦急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就見羽浩闖了進來,後面還有一臉嚴肅的紫虛,他們本來是來看沐海一有沒有醒的,可誰想讓他們聽到這個,羽浩當場就急了。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那是個什麼毒,我們去找藥神,他一定能救你。”羽浩一疊聲的說道,絲毫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
“狌狌,扶桑樹讓你給降彩吃了什麼?”邋遢道人也跟著問道,只不過他除了擔心羽降彩之外,主要是擔心自己的徒弟,這羽降彩可是羽承天的掌上明珠,如果沐海一真的喂她吃了毒藥,那羽承天絕對會把他們師徒碎屍萬段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當時腦袋裡一片空白,除了記得比她吃了毒藥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那我就打到你想起來。”說著就輪圓了拳頭,一拳打在沐海一臉上,而沐海一因為心中有愧,也不敢還手,邋遢道人倒是想欄,但是想想人家妹妹都中毒了,他實在是沒臉欄,還是羽降彩出言阻止了這場單方面的虐打。
“你攔著我做什麼?你不要命了嗎?”羽浩又氣又心疼的道。
“哥,你別衝動,先聽我說。”羽降彩緊緊的抱住羽浩,生怕他再動手,邋遢道人也擋在沐海一身前,勸道,“大侄子啊,你要是把他打死了,那毒藥是什麼不就更沒人知道了?”
然而,羽浩看著還是不甘心的樣子,還是想要揍沐海一,羽降彩又加大了力度,用懇求的語氣喊了一聲,“哥。”
“你...”低頭看看羽降彩,以她的力氣是攔不住羽浩的,但是如果羽浩掙脫的話也會傷到羽降彩,所以只能選擇妥協,“鬆開我,我不打他就是了,但是這事兒你們得給我說清楚。”感覺到羽浩不動了,羽降彩緩緩的鬆開緊抱的雙手。
“這件事兒...”羽降彩正要進行說明的時候,邋遢道人插嘴了,“讓狌狌說吧。”說著將頭轉向了沐海一,“這事兒你要讓人家受害者說嗎?難道我平日裡就是這麼教你的?”
沐海一看了眼羽降彩,深吸了一口氣,“好,我來說。”可是他要怎麼說呢,這事兒說來話長,他才學會怎麼說話,就要說這麼長的事情,該從哪裡說起呢?
一屋子裡的人都看著沐海一,等他來說這件事,可是眾人等了半天,這人都沒說一句話,最後看到羽浩又要忍不住怒氣後,邋遢道人為了不讓自己的徒弟在遭毒打,只能開口道,“你若是說不清楚,就伸手握住這個,”說著伸手對著空氣一招,一塊透明的六菱形的東西泛著華彩出現在幾人眼前,“這個是我早年外出歷練的時候偶然在一個山洞裡發現的,我把這個東西叫做回憶石,你想著幻境中發生的事,這樣我們就都能看到了。”
於是沐海一又搜刮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想著那天發生的事兒,將手緊緊握住回憶石,就見回憶石光芒大盛,在一道道光疊在一起後,一個羽浩拜邋遢道人為師的場面出現在眾人眼前,而沐海一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站著。
“我拜紫虛師叔為師,這回憶石是壞了吧。”羽浩看道這一幕後說道。羽降彩捏了他一下,又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沒辦法羽浩只能閉嘴看著那副畫面。
在畫面裡面,沐海一看到這一幕,完全無法接受,對著二人大喊大叫,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兩人都沒有理睬他,只是轉身向著沐海一的石屋走去,沒一會兒沐海一所有的東西都被二人拿出來燒了。而沐海一這回不再對著二人喊叫了,只見他一聲長嘯後,向著扶桑樹的方向跑去,一把握住那把懸在半空的黑槍後,再次向著石屋的方向衝了回去。
可是那石屋好像會跑一樣,不管沐海一跑多快,石屋也好,人也好,他都追不上,直到最後陷入了黑暗,再也找不到方向,就見沐海一絕望的站在黑暗中,“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不是說不會趕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