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猶豫了一下,緩緩道:“我曾經受過傷。”
東關正香挑眉道:“把手伸過來。”
沈燁下意思地伸出了手,問道:“你也會切脈?”
東關正香不由分說,將手搭在了沈燁的手腕上,這剛一搭,東關正香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沈燁有些擔心道:“怎麼?”他有些憂慮,莫不是自己的頭疾在不經意間變得嚴重了?
東關正香皺眉不是因為沈燁的狀況變得嚴重,而是她發現沈燁並沒有欺騙自己。
“他不是太子嗎?身上為何會有血瘀?”東關正香暗暗心驚。
“是誰傷得你?”東關正香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如果沈燁的太子身份不假,那究竟是什麼人敢傷他?這些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再者帝國太子不在帝都待著,反而來到了東直隸?
沈燁抽回了手,坐到了東關正香的對面,他將旁邊的窗戶支開,一股涼風從屋外吹了進來。
沈燁似乎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東關正香如小雞啄米般地點著頭,她現在對沈燁的一切都好奇的很。
“等下。”東關正香將一個酒袋遞給了沈燁,看著他不解的神色,東關正香解釋道:“這是藥酒,不會加重你的病情,反而對活血化瘀有些好處。”
沈燁遲疑道:“可是荀老說過……”
東關正香用著長輩的口吻道:“百夷和中原的醫術各有千秋,你試過中原的郎中,不妨再試試我百夷的醫術。”
沈燁將信將疑地接過酒袋,淺淺喝了一口,臉色便苦了起來。
東關正香掩口一笑:“這藥酒初一喝確實不怎麼樣,不過待你今晚適應味道後,今後這便是千金不換的佳釀。”
沈燁聞著酒袋裡散發的藥味,對東關正香投向了懷疑的目光。
“好了,沈公子,你可以講你的故事了。”
……
酒過三巡,沈燁已趴在了桌上酣然入睡。
東關正香則是搖晃著酒袋,醉意朦朧地靠在椅子上,自顧自地喃喃道:“故事編的不錯,可你騙不了我。”
在沈燁的口中,他是一位居住在瑤山裡的沈家外門弟子,在一個半月前突然遭到了仇家的追殺,而這仇家的人則打扮成了官府的軍隊,在廝殺中,僅剩沈燁一人逃出,然後極其幸運地遇見了沈家主系的管家沈頌,然後他便被沈頌送到了幽州救治。
“那群打扮成官府軍隊的人應該就來自九曲了,只不過他這一位堂堂帝國太子,去瑤山做什麼?”東關正香呵出了一道酒氣。
“看來外面也發生了不少事,這位太子應該是被九曲的人從幽州追趕到了東直隸,我安居一隅多年,不想外面還是這般混亂。”東關正香想起了那個二十年未見、如今應該已經很蒼老的老人。
“那個臭老頭應該知道些事情吧,到了楊家,我要向他問個清楚。”東關正香目光溫柔了起來,眼裡滿是思念。
“二位可歇息了?”
窗外傳來聲音,打斷了東關正香的思緒。
“蘇冘?”
“是我,長老今晚可是要和公子睡在這裡?”
“誰要和他睡?!”東關正香輕啐一聲,本來就微紅的臉頰頓時變得滾燙起來,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推開了房門,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東關正香強忍著嘔吐的衝動,看著一身血汙的蘇冘,便知道他去做了什麼,東關正香指著屋內交待道:“沈公子喝了一些藥酒,今晚就讓他多睡一會兒。”
“有勞長老。”
二人擦身而過時,東關正香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問道:“蘇冘,你是沈公子的什麼人?”
你是天才,一秒記住:紅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