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死而復生,哪裡還敢什麼,連連點頭道謝。陳川抹了一把冷汗,始終低著頭,他不敢面對宮峻肆,更沒有臉見夏如水。
夏如水也靜站在那兒,不知道該不該上前跟宮峻肆道一聲謝。他雖然沒有明言,但也在變相地為她證明清白。
“還杵在那兒做什麼!”宮峻肆走出老遠看到夏如水沒有跟上來,轉頭回來瞪了她一眼。夏如水這才回神,急急跟了上去。
宮峻肆到達地下停車場,拉門上車,夏如水立在車前,不知道該上還是該留。
“要在這裡站一晚上?”宮峻肆從車裡探出頭來,朝她兇。夏如水委屈地扁了扁唇,他沒有明,她哪裡敢上他的車?她默默地拉開車門上去,儘量縮身子,減少存在感。
司機啟動車子。
宮峻肆撇著眼看了她數次,越看越不爽,“平日裡對我時的那份橫勁兒呢?怎麼在個女人面前就慫了?”
對他,自己橫過嗎?
夏如水只能在心裡嘀咕。在他面前,她哪次不是呼之即來喝之即去,被他罵過來推過去的?
“今……謝謝你了。”
出於禮節,她還是道了謝。
宮峻肆只是冰冰一哼,“我不是想幫你,這種事情鬧這麼大,我的公司還怎麼經營下去?”
“哦。”
原來如此,是她多想了。坦白,不失望是假的,但見了太多次他對她的嫌棄和不在乎後,她已經有了很強的自愈能力。
她這過於平淡的回應讓宮峻肆微驚,忍不住轉頭來再看她。她此時低垂著臉,兩隻手落在膝頭上,手指頭一下一下地勾著,像是人受了委屈的孩子。
心,莫名地就那麼軟了下來,他的語氣也變得輕了些,“那個女人了那麼多詆譭你的話,就不知道反駁?沒長嘴巴?”
“反駁?”夏如水輕輕重複,唇上早已勾起了無奈,“我的反駁別人能信嗎?”就像當時,她不斷地跟他,自己是無心害他的妻子的,打掉孩子也另有隱情,他不是也一個字都不肯聽?既然不相信,又何必去?
“怕的不是別人不信,而是你自己是不是真的存著那份心。”宮峻肆意有所指地道,朝她看了過來,目光意味不明。
夏如水並未往深裡想,只是搖了搖頭,“對於陳川,我已經放下了。”他選擇用那樣的方式分手,而現在他的女朋友已經懷孕,加上他的母親參與了父親對她的設計和陷害,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她都不可能和他再續關緣了。
宮峻肆沒有再回應,幽深的眸子裡卻裝著別的東西。
而另一邊,陳美和陳川走出來,正好看到宮峻肆那輛本城都沒有幾輛的豪車駛過,車窗裡,夏如水的髮絲飛揚,無聲炫耀著她現在的幸福生活。
陳美重重呸了一聲,“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我早就過了,她不是什麼好東西。先前會為了錢同意給人代孕,現在又跟一個老總不明不白的!”
陳川只覺得頭痛欲裂,對於陳美的話充耳不聞。其實並非充耳不聞,剛剛宮峻肆對夏如水的保護他看在了眼裡,他自卑又煩躁。
陳美並未意識到兒子的壞心情,繼續個不停,“不過這個夏如水倒還真有本事,竟然勾到了宮氏集團的繼承人,如今怕是早就不把我們看在眼裡了。”
“既然知道,又何必來鬧這一出呢?”陳川終於聽不下去,反駁著。自己母親這一鬧等於打臉,夏如水靠著宮峻肆這麼優質的男人,又如何看得上他平凡的陳川?他原本就不喜歡富麗緣,才以此為藉口要結束兩人的關係,當然,也有要等夏如水的意思。他始終認為,像宮峻肆那樣的男人是不可能和身世背景如此平凡的夏如水發展到最後,他希望可以重新得到夏如水。
陳美鼓了鼓眼珠子,“我哪裡知道她跟宮家少爺有這麼一出?”如果早知道,打死也不會來鬧了。只是,內心裡,陳美並不舒暢,夏如水明明是自己看不上眼的,被陳川甩了的女人,怎麼可以受到宮峻肆的親睞?
就算只做宮峻肆的情、婦,也是在打她的臉啊。她不爽!
“先前還以為你所的金主是個老頭呢,怎麼也沒想到竟那麼年輕。”這是她不爽的另一個原因。夏如水那樣身世平凡低下的女人,不該只有老男人才喜歡嗎?她離開了陳川不僅沒有落魄反而被一個有貌有財有能力的男人相中,收留,這不等於在變相告訴她和陳川,他們沒眼光嗎?
而且那個男人是落在金字塔最頂端,他們連仰望都沒有資格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