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務人員引領下,楚天齊直接找到了包間“婉約”。他停下腳步,略微站了一下,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房間裡,一位長髮女孩側對房門,坐在餐椅上。聽到門的響動,她轉過身子,站起來,微笑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楚天齊。
屋子裡的女孩正是周仝,只是她今天的打扮裝束,讓楚天齊眼前一亮。在黨校上課的時候,周仝打扮的很是中規中矩,經常都是半袖、長褲、皮鞋,多少顯得有些土氣。而今天,她穿著一襲淡綠色連衣長裙,長裙上是眾多形態、顏色各異的蝴蝶圖案,腳上是一雙白色鞋底、綠色鞋面鬆糕軟鞋。周仝的頭髮一改盤在腦後的習慣,而是順滑的披散下來,頭頂上用一支紫色蝴蝶結髮卡彆著。她的臉上也化了淡淡的妝容,好像一下子小了五、六歲似的。
看著連連打量自己的楚天齊,周仝笑道:“楚天齊同學,不認識啦?請進吧。”說著,她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楚天齊笑了笑,走進屋子,四下打量起來,看了一圈,也沒有見到周仝口中的“別人”。他扭回頭,猛的嚇了一跳。原來周仝站在他身後,他差點就撞到了對方身上,不覺臉紅的向後退了半步。
“怎麼,你怕我吃了你不成?打鬥時的兇悍勁兒哪去了?”周仝笑著道。
楚天齊有些結巴:“沒,沒有。哪能呢?我,我就是覺得你今天和平時不太一樣。”
“你心裡想什麼,我非常清楚。坐下說,怎麼樣?”周仝說著,用手一指對面的椅子。
楚天齊說了聲“謝謝”,坐了過去,周仝也坐到了一開始坐的椅子上。整張圓桌不大,就是六人餐標準桌,靠近門口的三把椅子已經撤到了一邊,桌旁還留著三把椅子。除了二人坐著的椅子外,在他們中間還空著一張,楚天齊猜測肯定是給那個“別人”留著的。
“周仝,你……”楚天齊開口道。
周仝搖了搖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剛才說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用問,我一一給你解答。”
楚天齊笑了笑,沒有說話,意思是“你講吧,我洗耳恭聽”。
“我先說一說,你現在想什麼。”周仝面帶笑容,娓娓道來,“你在接到我的電話時,就在想我為什麼要請你吃飯,而你想了半天也沒有得出答案。所以你可能就會自戀的認為,我周仝是不是在找理由接近你,才故意編造出了一個所謂的‘別人’。我說的對不對呀?”
楚天齊心裡話:太對了,難道不是嗎?但他沒有這麼說,而是笑著道:“繼續說。”
“哼,我猜對了吧。”周仝很是自得,“當你進到房間時,並沒有看到那個‘別人’,而你又見我經過了一番打扮,自然想到了‘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所以你更加認定你來之前的判斷是對的。我又猜對了吧?”
不得不承認,周仝說的真準,楚天齊沒有說話,而是玩味的看著她,心說:我就是這麼想的。
周仝“咯咯”一笑:“別自作多情,你猜錯了。”然後又補充道,“我並不是說你不夠優秀,你不要多想。”
楚天齊暗暗長噓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是猜錯了,但嘴上卻說:“我可沒想那麼複雜,是你多心了。本人還是很有自知自明的,哪有你說的那麼自戀?你就告訴我,究竟是誰請我的吧。”
“嘁,不承認也沒關係,你也不用打岔,一會兒你自會知道是誰請你的。”周仝說道,“從班會上見面開始,你就對我沒有好感,對不對?”
“哪有的事?”楚天齊急忙辯解著。
“你臉上的表情都帶出來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不過說實話,我對你印象也就那麼回事,也沒覺得你就真像人們說的那麼優秀。”周仝繼續說著,“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了你一個特點,你倒是挺有女人緣的,真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麼手段,把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迷的五迷三倒的。”
楚天齊插話道:“怎麼聽著你的話,像是在故意貶我呀?而且你的結論也僅僅是推測而已。”
周仝輕輕一笑:“隨你怎麼想吧,但我的結論卻不僅僅是推測,我有根據。那兩個女孩看你的眼神就不一般,而且其中一人還頻繁和你約會,有時是在操場上,有時是在教室裡,尤其是在河西大學的那幾天,用如膠似膝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說到這裡,周仝忙解釋道,“我可沒有專門監視你,只是偶爾看到罷了,而且我對一切可疑的跡象歷來比較敏感,可能這也是我們這個行業人員的通病吧。”
楚天齊自嘲:“你還不如不解釋呢,好像我就是在幹壞事了似的,連‘可疑跡象’也給我用上了。”
周仝“撲哧”一樂:“用詞不當,口誤,口誤。”然後又說,“你對我的印象改觀,是從上次拓展訓練開始的吧,你沒有想到我一個小內勤能有那樣的身手。等到前幾天,共同對付那幾個流氓後,你對我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楚天齊忙道:“應該說是對你非常認可,也非常佩服,佩服你的功夫和品行。”
“嘻嘻,就這句話還算實話。”周仝調皮了一句,然後又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沒有請假。”
“哎呀,可不是嘛!我趕緊給田主任打電話說一下。”楚天齊說著,拿出手機,撥打起來。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裡面傳出田馨的聲音:“你小子挺行呀,這麼快就知道訊息啦,是不是出內鬼了?”
楚天齊不明白田馨的意思,以為對方把自己當成別人了,急忙說道:“田老師,我是楚天齊,你說的話我不明白。我只是向你請個假,需要出去一趟。”
裡面傳出田馨的笑聲:“咯咯……出去一趟?幹什麼?是不是去會小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