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洪救災總結匯報會結束了,楚天齊沒有回鄉裡,而是留了下來。他要參加明天教育局召開的會議,會議內容還是關於普及義務教育驗收的事情。
已經快中午了,他找了一個小飯館,要了一個肉菜和一碗米飯,快速吃了午飯。然後,來到黨校招待所住了下來。黨校招待所是鄉里工作人員出差時經常住的地方,價格實惠,離車站也近。
今天他被安排在一個兩人間,住一晚一個床位三十元錢,另一個床位還空著。吃完飯沒什麼事,雷鵬也不在縣城,他乾脆就躺到床*上,睡起了大覺。昨天睡的晚,今天又起的很早,剛躺下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的很是香甜,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儘管睡覺時開著風扇,頭上依然出了很多汗。楚天齊心想,要是能有大酒店的空調就好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是有的話,自己也住不起。
楚天齊打來一盆涼水,洗臉、擦拭了一番,覺得涼快了許多。他拿上隨身物品,鎖門,出了招待所,漫無目的的一直走去。
橫穿過兩條坑窪遍地的主街道,又經過一條小巷,就到了環城路,環城路的邊上就是玉赤河。玉赤河經過幾年治理,已經清澈了好多,難聞的腐臭味也基本消失了。但河邊還是會出現人們傾倒的生活垃圾,就好比潔淨的臉上沾著鼻涕一樣,令人噁心。
八月中旬的天氣,還比較熱,儘管現在已經下晾了,但溫度還不低。因此河邊就成了人們理想的避暑降溫場所。河邊樹蔭下,橋欄杆旁,三五成群的老年人在打著撲克,好多青年男女在竊竊私語著。像楚天齊這種形單影支的人很少,偶爾有一兩個也是匆匆而過。楚天齊停了下來,身子伏在橋欄杆上,眼望著潺*潺的流水,想著一些事情。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楚天齊拿出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一個外地的陌生號碼,但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好!”楚天齊對著手機說道。
“……”
手機裡沒有迴音,楚天齊又問了一句:“你是哪位?說話。”
“……”
還是沒人答話,楚天齊不禁有些不悅,於是,聲音很衝的說道:“你到底是誰,再不說,我可掛了。”
“唉,你個沒良心的,這麼長時間也不聯絡人家。”手機裡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聽著滿是幽怨的腔調,聲音有些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楚天齊乾脆就沒有言聲,等著對方自報家門。
“你聽出我是誰了嗎?”對方的聲音依然是那樣充滿憂傷。
楚天齊搖了搖頭,說了兩個字:“沒有。”
“你搖頭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印象,我可是救過你呀!”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越說越不像話了,還說救過我,楚天齊確實沒這個印象,就又搖頭道:“想不起來,你自己說吧。”
“唉,怎麼就是一個勁搖頭呢?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看來我在你的記憶裡連一個過客都算不上。”女子的聲音滿是悽婉。
“你……”楚天齊剛說了一個字,忽然想到,他怎麼能看到自己搖頭?趕忙回頭去看,在橋對面,一襲湖藍色連衣裙的女孩,正背靠欄杆,右手握手機,左手捏鼻子,看著自己。
看到楚天齊看著自己,女孩把左手從鼻子上拿開,對著手機說道:“知道我是誰了吧?”
當然知道了,已經看見她了嘛!而且,現在她不再捏著鼻子說話,就是聽聲音也能聽出來了。楚天齊說道:“行了,別鬧了,少浪費點電話費吧。”說著,結束通話手機,放到衣服口袋裡,看著女孩。
女孩此時也已把手機放到包裡,正笑吟吟的望著楚天齊。
“過來吧。”楚天齊說道。
女孩道:“你過來。”
“為什麼我過去?”楚天齊笑著道。
“嗯,就讓你過來。”女孩扭捏著。
她說話嗲嗲的樣子,就像是正對著男友撒嬌似的。引得過往行人,不由得看向這對男女,臉上盡是嘻笑的表情。
楚天齊一看這個情況,不敢怠慢,趕快向對面走去。縣城就這麼大,說不準就會碰到熟人,或者是認識自己的人。要是傳揚出去,自己和一女孩在大街上膩膩歪歪的,就太損自己的光輝形象了。
楚天齊很快到了對面,來到女孩面前。
“你真好,還是過來了嘛!”女孩甜甜的說著,身子還故意扭捏的扭動著。
楚天齊眉頭一皺,說道:“好好說話。”
“哈哈哈……大鄉長怕了?”女孩笑著道。笑完後,語調正常的說:“你怎麼在這裡?”
“我今天來開會,明天還要開會,所以就沒有回去。”楚天齊回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一段時間去哪了?”
“我?你還知道問人家呀?一個電話也不給我打。”女孩幽怨的說了起來,“我呀,先是……”她一邊說著,一邊移動腳步,楚天齊也跟在她的側後方,邊聽邊向前走著。
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嶽婷婷,柳文麗的表妹。她曾在一年前被楚天齊救過,又在今年正月幫助過楚天齊。就是她故意當著寧俊琦面對自己黏黏糊糊,對寧俊琦明諷暗嘲,把寧俊琦氣的夠嗆,導致寧俊琦對自己誤會頗深。後來,好不容易關係緩和,又被嶽婷婷的一個電話,張口就稱呼寧俊琦為“大齡剩女”,弄的前功盡棄。要不是何佼佼出現,講明瞭事情的經過,說不準現在還被寧俊琦誤會著呢。
透過嶽婷婷講述,楚天齊知道,嶽婷婷上次回來,只待了十來天就走了,去了**市。經人介紹,她在**市一家酒店做了前臺經理,這次是集中休假,只回來幾天,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