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之風輕撫都蘭,似是安慰,但配上凜冽而略微有些嚴酷的溫度,給人的滋味就實在是有很大的不同,這大抵是在考校人類的抗寒能力吧。
樸真人面色肅穆,放開自己的神魂,在客房中靜靜地盤膝坐著。
用坐著可能有一些不太恰當,如果用“飄”,反倒是更貼切此刻的給人印象。
只見樸真人身子的最下端,距離床面至少有著1厘米,整個人處於一種懸空的狀態。他此刻正在用自己的功法巡視著都蘭,尋找那個和他留著一樣血的人。
樸真人屬於人類,他對於血脈的敏感程度並沒有高於沒有修煉的凡人,但既然紫陽說出了有人和他留著一樣的血,那就一定要找到。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關乎於樸門的傳承。
樸門的功法並不是以血脈為根基而鍛造的,但擁有樸門血脈的人,更契合功法,能夠最大程度地發掘出功法的潛能。打一個簡單的比方,樸門的功法對於樸門之人來說,最高的成就就是將三魂七魄全部化為靈鬼,但這功法直接拿給外人修煉,不敢天資多麼聰慧,根骨多麼冠絕古今,都是不能夠凝聚出三隻靈鬼的,這是天道的壓制,也是關乎血脈。
既然都蘭有他同樣血脈的人,那樸真人就一定要找到。
……
周倜平躺在床上,你好趴在他的胸口任憑他撫摸。
“你好,你說人死了到底代表著什麼呢?雖然我不喜歡周同理,但是他死了,就是感覺怪怪的。媽媽和我說,我的爸爸死了,我也沒有這種感覺。畢竟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爸爸,他對我來說和陌生人一樣。……”
在周倜自顧自說話的時候,一陣陰風從窗外傳入,你好一下子躬起了身子,對著窗外“喵喵~~”地叫了起來,模樣十分兇厲。
“怎麼了?”周倜低聲安撫了一下你好,便將其放在床上,起身朝著窗戶的方向走去,自顧自地說道,“是太冷了麼?我幫你把窗戶關掉好了。”
穿著睡衣的周倜模樣有一些邋遢,頭髮也有一些蓬鬆,他的眼睛在房間內顯得黑亮。就在他靠近窗戶附近的時候,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撞到了一些什麼,可是這地方根本沒有障礙,難道是感覺錯了?
“喵喵~~”
你好的聲音愈發尖銳,周倜拋開了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將一隻手搭在了窗戶上,就要合上。
就在這時,周倜感覺自己的肩膀猛地一重,是你好跳到了他的肩膀。
周倜拍了拍你好的腦袋,扭頭看向你好,剛想開口說一些什麼,但與你好碧綠色的眼睛一對視,他感覺一股滲入到骨子裡的冷意。
你好的眼神,為什麼這麼像——周同理的!
“喵喵~~”
你好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周倜,它不疾不徐地抬起了自己的左前爪舔舐了一下,便將爪子搭在了周倜的脖頸上,銳利爪子稍稍陷入道周倜的脖頸,幾滴紅色的血珠就這麼從他年輕的面板上滲透出來,和被用力掐而出汁的橙汁一樣。
“咕嚕!”
面對這種有一些古怪的情景,周倜忍不住地吞嚥了唾沫。
他想起了班級群中講述的一個細節——周同理似乎是被一種動物撓死的;同時,他也想起了先前給你好洗澡的時候,你好肉墊與爪子上浸潤出的紅色液體。
不會吧!
就在你好的眼神一凝的時候,屋外又傳來了一個冬日的寒風,卻略帶一股暖意。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