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知道,天門宗雖然是大宗門,但侯府是帝國冊封世襲罔替的諸侯,我要是死在你們手裡,我父親肯定會想盡千方百計,找你們報仇,我雖然不肖,卻始終是他唯一的兒子。”
烏世鑑頓了頓,又道:“不如這樣,你們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我全都答應,怎麼樣?”
“哈哈哈哈”,徐百川和李昱揚相視大笑,用一種貓看老鼠的目光望向他道:“你怕死嗎?”
“是,我怕死,兩位只要不殺我,我可以給你們任何東西。”烏世鑑身子低了下來。
“你有什麼東西,不妨先拿出來看看。”李昱揚嘲諷道。
“我有許多的靈石,成千上萬。”烏世鑑伸手進懷裡,雙足突然在地上用力一蹬,玄光盾剎那間籠罩全身,已經象是一顆流星,朝著甘江衝去。
“簡直不知所謂,你難道還想跑嗎?”徐百川手一張,甘江江水狂怒而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水牆,將烏世鑑的去路擋死。
江水如牆,將玄光盾一撞,沛然無比的巨力陡然將他朝後彈去,玄光盾剎那間破碎,烏世鑑已經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身後李昱揚已經在冷笑出手,兩條晶瑩的水龍劃出兩道長長的水印,咆哮著撲向烏世鑑的後背。
身前狂浪如潮,蘊含著四階修士的真氣,身上的玄光盾也已經破碎,但烏世鑑卻居然沒有停,雙足在地上一踏,兩道黑色的旋龍包裹著自己,反而朝著水牆衝去。
身後的水龍襲來,他也沒有絲毫回頭,反而反手一揮,一道灰濛濛的光芒突然亮起,就象是在水浪裡的游魚,劃開水龍,輕飄飄划向李昱揚。
水龍陡然變成冰柱,轟然落地,李昱揚臉上還帶著怒色,眉心卻已經出現了一絲紅線,鮮血灑落在地上,一片血紅。
“豎子敢耳!”本來從容鎮定的徐百川鬚髮怒張,狂吼一聲,十指虛張,甘江之上陡然山呼海嘯,升起數百丈的巨浪,浪花如怒,將烏世鑑死死包在中間,然後他雙掌一合,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就象是天崩了一樣,無數的流花猛然壓縮下來。
無邊的巨浪一剎那壓縮到極致,又轟然散開,數百丈的江面有如無數的“轟天雷”炸響,江底無數魚蝦全都化為齏粉。
“在臨死之前居然還敢殺我門人,我要你粉身碎骨!”江邊徐百川面色猙獰,嘶聲咆哮,以他這一擊之威,烏世鑑絕對無法逃脫,就連血肉,恐怕也象魚蝦一樣化為了齏粉。
他抱起李昱揚的屍體,餘怒不消,陡然揚手,一掌拍下,那枚法器“寒冰錐”頓時化成碎片,然後拂袖而去。
這樣的東西,殺三階修士有如殺雞屠狗,但在大修士眼裡,卻不過是土雞瓦狗。
甘江重新恢復平靜,浩浩蕩蕩向東流去,這條千古大江,孕育了無數的生命,也見證了無數的死亡。
黑暗,無邊的黑暗,眼前只有黑暗。
渾身的骨頭好象全都斷了,連微微呼吸都感覺到劇痛,幸好那枚青色珠子和劍符還在,有如黑暗中的一道光芒,證明自己還活著。
既然還活著,那就好了,烏世鑑驀然睜開了眼睛,天空灰暗,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
幾張長相各異,卻都面露焦急之色的臉龐上突然露出驚喜的神色,“大王醒了,大王醒了。”
一隻紅色的胖鳥嘰嘰喳喳,想要跳到烏世鑑的臉上來,卻被一隻大手趕開。
“大王,你終於醒了!”長得象人又象龜的老者歸仲道。
腦中理了一下,烏世鑑嘴角露出笑容,“我醒了,我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