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的竊聽儀器,間斷式的播放著夏裡父子的對話。
“納羅老先生,我還是有點怕他,畢竟他是從事生物科技研究的,會不會隨身攜帶一些細菌病毒之類的東西,他剛才在書房的臥室裡面待了那麼久,會把這些東西也留下?”
“兒子,你不要嚇我好嗎?我想應該不會吧,他只是想多一點了解,關於比迪的事情而已。和我們又無冤無仇的,他應該不會刻意留下什麼東西,來害我們的才對。”
“父親,我不認為他會故意害我們,我只是擔心他一時疏忽,留下了什麼病菌之類的東西……。”
“那依你之見,該怎麼辦才好啊?”
“讓家政機器人去打掃一下吧,值錢的古董就消一下毒,其他不值錢的東西能扔就扔。我們也不是刻意針對他,只是想求一個平安而已。”
“兒子,那麼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你這麼一說,我連書房都不想呆了。”
“父親,你快點去洗個澡吧,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隨著喇叭裡傳出的沙沙腳步聲,漸行漸遠的消失,車廂內的竊聽儀器又恢復了平靜。
納羅心裡很清楚,安靜的竊聽儀器意味著,夏裡兩父子已經離開了書房,從剛才的對話內容表明,竊聽器將會被家政機器人掃入垃圾桶,失去了它繼續存在的意義。
果不其然,到一會兒竊聽儀器便再次響起。
傳出來的聲音,是一些機器運動的打掃聲,“唦唦吵”的作響,和機器人“嗶嗶嗶”的電子音都十分刺耳。
像雕塑一樣不動的納羅,終於忍不住活動了起來,把竊聽儀器的喇叭關了,露出了一臉厭惡的表情……。
別墅的泳池內,高士和夏裡兩父子都在泡澡,此刻他們的臉上都掛滿了愉悅的表情,手裡拿著酒杯在慶祝。
父子倆相視一笑,似乎對今天所演出的戲感到相當滿意。
那藍波鱗鱗的漣漪清澈見底,老謀深算的夏裡,心裡就如同這泳池水一樣,清澈的像一盤明鏡。
高士渾身舒暢地靠在泳池邊,望著手裡悠悠晃動的酒杯,緩緩的問道:“父親,他現在應該把竊聽器給關了吧?”
“不關的話,我故意讓機器人發出的噪音,能讓他的耳膜刺破。”夏裡面帶微笑,一臉得意的說道。
“哈哈哈!”高士開心的笑了起來,神采飛揚的說道:“那老頭一直高高在上的樣子,真叫我看不慣呢。”
“畢竟高我們一個階級啊,而且他有的是實力,他很配,他也值得這樣去行使他的權利。”夏裡一臉認真的說道。
這話讓高士想起了婆羅門如同高山一樣,蓋在了他們種姓剎帝利的頭上,瞬間就高興不起來了。
“為什麼要故意的去演這種戲?萬一被他猜忌不就完蛋了?”高士憂心仲仲的問道。
夏裡風輕雲淡的冷冷一笑,見多識廣和閱歷豐富,讓他底氣十足的說道:“不管你演不演戲,他都會猜忌你。我們是商人,不入忠誠廟的。他留下的竊聽器,就足以證明他一開始就對我們不信任。
所以我們必須在他面前,演一下家常戲。讓他以為自己已經竊到了所謂的‘真相’。當他認為我們能被他掌控時,他自然就會放下對我們的戒心。”
“父親,你機關算盡真厲害!”高士感慨的說道,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幽幽的問道:“納羅他這麼關心我老大,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夏裡沉思了一會,神情凝重的說道:“估計他自知命不久矣,開始在盤清比迪的底細,準備交任接班吧。”
夏裡的眼睛裡散發著凌厲的目光,敏銳的嗅覺讓他聞到了機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