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丹堂到這個院落,完美地避開了訓練場、主殿和進進出出絡繹不絕的藏經閣等地方,一路上倒是碰不上什麼人。
這條道,凌石不知來回了多少趟,自然是無比熟悉。
他一路疾行,耳畔隱約傳來一些吆喝聲,不是弟子日常操練,就是有些弟子正在鬥法切磋。
凌石心癢癢的,卻也沒有忘記正事,只得將一些雜念撇開。
到得地方,遠遠就能看到一道身影站在院門口東張西望。
那是南宮若蝶的侍女冬兒。
“怎麼才送來?”
凌石一到,冬兒鬆了一口氣,嘴裡卻不由自主地責備了一聲。
這樣的場景,凌石早就司空見慣,討好似地叫了一聲“冬兒姐姐”,讓這位本有些生氣的小姑奶奶頓時喜笑顏開。
穿過院落,轉了幾個彎,長廊盡頭,就是南宮若蝶的閨房。
“你來了。”
屋內,傳來了一道淡雅的聲音。
隨即,木窗微動,南宮若蝶探出了半個腦袋,烏黑的秀髮垂下,精緻的臉上洋溢著青春活潑的光澤,一襲白衣襯托得那張嬌俏的臉愈發迷人。
“大小姐,藥來了。”
凌石進了房間,將手中的搖籃放在桌子上,輕輕說了一聲,然後將裡頭的藥小心翼翼地端了出來。
“嗯,謝謝你啦,小石頭,辛苦了。”南宮若蝶甜甜一笑。
她的聲音軟糯糯的,讓人骨頭酥麻。
凌石不敢看她,只聽得她說道:“冬兒,你在外候著。”
冬兒見怪不怪,應了一聲,走出門外,順手將門掩上。
她沒有待在門外,而是遠遠避開。
“大小姐,喝藥了。”凌石將藥碗端了起來,遞給南宮若蝶道。
“這藥好苦!”南宮若蝶輕輕吸了一下鼻子道。
這話凌石也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他下意識道:“良藥苦口,這種珍貴的藥,旁人想喝都沒得喝呢!”
“你就會這樣說,這句話,我都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南宮若蝶鼻子一皺道。
凌石識趣地沒有接話,只是將藥碗又往前遞了遞。
南宮若蝶看著他,突然說道:“你餵我。”
話一出口,她的耳根子頓時紅了起來。
凌石卻是嚇了一跳,一抬頭,正對上她那雙剪水般的眼眸,趕緊又稍稍低下了頭。
片刻間,只覺手上一輕,藥碗已經落入南宮若蝶的手上。
“真難喝!”
南宮若蝶一股腦兒將藥灌入肚中,臨了嫌棄了一聲。
凌石倒是知道這藥異常苦澀,但見她如此乾淨利落,心也放下了。
接過空碗,放回藥藍中,正要告別回去。
“你等等。”南宮若蝶突然叫住了他。
凌石一怔。
“看你,這麼不小心,袖子都破了。”
凌石抬手一看,寬大的袖子還真是破了一道口子,這也是常有之事,想來應該是在照顧藥草的時候不小心被刮破了,回去縫上幾針就可以了,並不是什麼大事。
“我給你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