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得讓我們看看夠不夠資格見我主人。”
汪勝通怕白飛炫露絕技,犯了沈從鶴大忌,搶著說道:“二位兄弟,你看我倆像是會武功的嗎?我這位老弟乃一介文人,我老叫化子,又只會討飯要錢,我看二位不如出個題,叫我這位老弟對對答,若不行,就任二位處置,如何?”
這兩個人是目不識丁的文盲,武功也平平無奇,只是養禽的傭人而已,汪勝通本想用這法子來緩和緊張氣氛,不料卻反而把他二人說怒。
這二人氣量本就狹小,當下臉紅耳赤,氣得哇哇怪叫:“好個臭要飯的,你是不是存心拿咱們哥兒倆尋開心?”頓了頓,打量了二人一會,接著又說:“好,臭要飯的,你兩人只要跪著,對咱們哥兒叩三個響頭,就破例帶你們去見主人。”
“二位兄弟,這可為難我們了,我看二位兄弟就行行好事,老叫化子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你們的大德。”
“不行,就是咱們哥兒倆允許你,我家主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你,我看閒話少說,快跪下來,叩頭求饒。”
白飛大怒道:“你們這不是強人所難嗎?為免傷和氣,我想借物獻醜來得妥當些,若二位覺得還過得去,就煩請帶路。”
也不待二人回答,一聲短喝,單手一揚,十丈外一株合抱大樹應聲而折。
“好!”林中傳來一聲嬌喝。
那兩人目瞪口呆之際,一條藍色飛影,逐電般飛來,白飛往後一掠數丈,一看前面已俏生生地站立著一位約十五、六歲的少女。
少女小嘴一嘟,瞪著一雙大眼睛,向老叫化叫道:“喂!你們兩人到這裡來幹什麼?若非剛才一手,我還真以為你們兩人不會功夫呢!”又轉身向那兩個中年漢子嬌喝道:“阿順、阿治,你們還不快給我滾,難不成還要在這裡現眼?我父親的臉都給你們丟光了
!”
二人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忙一揖身,飛也似的往樹林內跑去。
這位嬌美的少女,就是沈從鶴的掌上明珠沈輕荷。
沈輕荷見白飛盯著自己看,有些羞赧地開口道:“請問二位尊姓大名,不知到我們靈鶴園有何貴幹?”
汪勝通回答道:“承朋友看得起,稱老叫化為三奇之一,這位是我叫化子的兄弟白飛,你一定是沈兄的千金了,老叫化子中了金蛇毒汁,想向令尊取點鶴頂紅,能否煩你帶路?”
沈輕荷一聽,這老叫化竟是與父親同輩的三奇之一,毫不猶豫回道:“原來是汪老前輩,小女子這就帶路。”
有了沈輕荷帶路,汪勝通和白飛二人也覺得曲折迂迴,約有一盞茶時間,眼前突然一亮,他們已走過那片奇門樹林。
眼前一片廣場,地上都是人工挖的小凹穴,深約一尺,裡面都裝滿著米穀之類的飼料,看來是飼養靈鶴和其它飛禽用的。廣場那邊,一片修竹聳立,竹林包圍著一位長衫老者。
沈輕荷凌空飛落到那人面前,嬌呼一聲“爹”。老者臉上頓時掠起快意笑容。
汪勝通一見到老者,面容與三十年前一般,哈哈一笑:“沈兄,別來無恙,看你紅光滿面,老叫化子就羨慕你。”
“老叫化,你還不是一樣,聽說你跑到深山去納福,怎麼又跑出來冒風霜呢?”
“唉!老叫化生來命苦,天生就是跑腿相,終年為人作嫁,到頭來還不是差點就把一條老命送掉。”
“我看你這臭叫化,遠道來訪,一定沒有安什麼好心!”
“你算猜對了,我想向沈兄取千年鶴頂紅一滴,醫治金蛇毒汁。”
“……”
汪勝通見沈從鶴面露難色,知道這傢伙對千年鶴頂紅視如己命,於是,就把自己中毒的經過簡單告訴了他。
沈從鶴想起三十年前舊事,縱然千年靈鶴元氣大損,需兩年功夫才能復原,也只能忍痛割愛。
沈從鶴請二人進屋,又命人去召靈鶴來,然後對汪勝通說道:“老叫化,我這人恩怨分明,三十年前蒙你與佟兄相救一場,就一直耿耿在心,今天你來,正好讓我還了這個人情。”
不多時,一個僕人帶來一頭灰白紅冠、長相威猛、頭大無比的灰鶴。
沈從鶴對大鶴啾吟了好一會,大鶴點首應允。
沈從鶴取下頭上玉簪,捉住大鶴頭部,在那紅冠上刺了一下,叫汪勝通就著簪孔吸了一口。
見汪勝通傷口處由黑轉紅,臉色也好了很多,沈從鶴快速為靈鶴止血,同時餵了它一粒丹丸,那大鶴像喝醉了酒一般,步履蹣跚,走了出去。
汪勝通見大功已成,連忙拿出金創藥,敷在傷口,感激道:“沈兄,老叫化生平不曾受過人家半點恩惠,今日之賜,老叫化永生不忘。”
“咱倆誰也不欠誰,現在天色已晚,今晚就留在這裡,明晨再走。”沈從鶴臉色冷冰冰的沒有笑容。
門口匆匆進來一位中年漢子,走到沈從鶴面前,一施禮,呈上一根折斷的如意。
沈從鶴一瞧,臉色大變,隨著冷冷地說道:“你回答他,明天我在這裡恭候他。”
“是!”那大漢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