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竟然是劉豔。
劉豔低著頭說:“你快出去,這裡髒。”
黃潔看她拿著油膩的碗筷,打斷她說:“你也知道?你別再做這樣的事,你跟我走。”
劉豔猶豫著。
黃潔再不多說,拉著她就走。
她跟老闆說劉豔是自己妹妹她要帶走,老闆沒奈何只能同意。像這種地方也不存在什麼合同不合同,何況劉豔都已經在這裡做了好幾天,她們沒向他討要工錢就阿彌陀佛了,哪還敢強行將人扣留住?
劉豔瞭解黃潔的性格,最後只好將她帶到自己臨時租來的房間。
看著如此簡陋狹小的空間,黃潔眼眶一下就紅了。
她開口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豔說:“我們離婚了。”
黃潔問:“什麼時候的事?”
劉豔回答:“半年前。”
黃潔氣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劉豔說:“我不敢。”
黃潔說:“那你為什麼去做那樣的事?那是你能吃得消的工作嗎?”
劉豔說:“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說著眼眶就紅了。
黃潔心裡難受,拉過她緊緊將她抱住:“可憐的豔兒。”
劉豔心頭一時鬆懈,心裡的委屈再也無法抑制,伏在黃潔的肩頭上大聲哭了起來。
原來劉豔和趙兵看似小日子過得平淡,其實各自心裡都已經有了疙瘩,矛盾越來越激烈,最終走向婚姻的破滅。
劉豔堅持要把兒子留在自己身邊,趙兵看她發了瘋似地哀求自己,最後提出如果她要帶走孩子其他一切都將不能擁有。
本來以趙兵的家世地位,她離婚後也應該獲得一份可觀的財產讓她衣食無憂好好撫養孩子,可趙兵就是抓住了她愛惜孩子的軟肋,劉豔家無權無勢如何爭鬥得過,能掙回孩子已經是謝天謝地。
黃潔大聲怒罵:“可惡的趙兵。”
劉豔說:“我不敢回家,只好帶著孩子四處流浪,很快我的積蓄用完了,我就帶著孩子到處找事做,可他們看到我帶著孩子根本就不能接納我。最後我來到這裡,本來我想去找你,可我不敢,姐,我真的沒有臉面去找你。前一份工作因為老闆找到更適合的人就把我辭退了,我在剛才那家也才做了幾天而已。”
黃潔說:“我的傻豔兒,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黃潔其實也知道,如果當時劉豔將自己的情況告訴她,她自然可以幫上一點忙,但真正能讓她衣食無憂地撫養孩子還不能辦到。
可現在卻不同,她完全有這個能力給予她絕對性的幫助。
本來她想把劉豔安排進田螺世界,可劉豔說什麼也不同意。
畢竟自己帶著個年幼的孩子,無法一心一意地將精力全部投放在工作上。
最後,在徵得劉豔的同意下,黃潔將她安排進了陽光雜誌社擔當社長一職。這裡,也是她熟悉的地方。
現在社會,單親媽媽越來越多,何況有黃潔這樣一個好朋友在身邊照顧著自己,平時工作也清閒,吃在公司,住也有公司提供的宿舍,劉豔的心漸漸地平穩了下來,將大部分的心思放在了撫養培育孩子上。
這天晚上,玲子拿著一篇稿子怔怔地發著呆,只見她雙眼通紅,眼淚順著面頰往下掉。
許天華走過來,搶過她手中的稿子,問:“在看什麼?給我看看。”
玲子反應過來剛要搶回,卻看見許天華一雙眼早已溼潤,就不忍打斷他,只是深情地望著他。
許天華一口氣看完,聲音哽咽:“這是你寫的?”
玲子回答:“以前寫的。”
許天華輕輕地擦去玲子眼角的淚水,愛憐地將她攬入懷中,喚了一聲:“玲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