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第2/4頁)

保良不答,想扭頭躲開目光。可菲菲的雙手堅持把他的頭顱扳正固定,放肆地凝視了一會兒,然後笑出聲來。

“你這人,要不怎麼說你是個妖精呢,你裝起可憐來,讓誰看了都得動心。”

說完,乘保良不備,菲菲竟在他的嘴唇上用力一吻,保良笨拙地反應躲閃,動作表情狼狽不堪,菲菲笑著從他的大腿上挪開了身子。

“跟你親嘴,還是過癮。”菲菲撿起床上的錢包,說,“別看我認識你都這麼多年了,你這張臉還是沒有徹底看膩。”

保良擦著嘴巴,看菲菲數錢,看她數到兩千,忽然收手不再數了。菲菲把錢遞了過來:“兩千,等下個月再要,你再來找我。我要一下給你多了,你能半年不見人影。你這人我知道,你找誰不找誰,都很實用的。”

見保良接過錢去,菲菲再次跨上保良的大腿,她雙手勾著保良的脖子,聲音突然變得嬌嫩。

“保良,就算我每月給你發薪,你也總得給我乾點活兒吧?”

保良緊張地問:“你需要我幹什麼活兒?”

菲菲一笑:“要不咱倆還好怎麼樣,你願不願意?”

保良把錢裝好,迴避著菲菲嘴裡的熱氣,他說:“你不是有老丘了嗎,老丘對你不好?”

“老丘,老丘是對我不錯。可我跟你,我是說咱們兩個可以私下裡好上,不讓老丘知道就行。”

“我希望你徹底離開老丘。”

“徹底離開老丘,徹底跟你?”

“跟我幹什麼,我現在要帶孩子,要照顧我姐,我沒這份精力。”

“你不是跟張楠吹了嗎,不過你沒吹也沒關係,反正我暫時離不了老丘,所以我也不要求你整天守著我過日子。我不管你和張楠的事,你也別在乎我和老丘。”

“那怎麼行。”

保良意欲起身,可推了兩次推不動菲菲。菲菲騎在保良腿上,堅持控制住保良,而且越說越認真了:

“怎麼不行,你跟我好,是我願意。老丘養著我,我養著你,還幫你姐姐治病,有什麼不行。你是不是揹著我又和哪個女人搞到一起去了,不是那個張楠了吧?要是的話你應該找她要錢去呀!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哪,你臉上的傷是誰打的,是男的打的還是女的打的?我看像是女的打的,這怎麼還有指甲抓的道子……”

菲菲的手捏著保良的下巴指來點去,保良使勁推開菲菲,站起身子。“你胡扯什麼,我現在只想給我姐姐治病,別的事情都沒興趣。”

菲菲冷冷地笑笑:“你跟別人裝正經可以,你跟我還裝什麼正經,我還不瞭解你嗎。那時候你和張楠,你們那個德行,我都懶得再說。那麼有錢的女人都讓你放平了,你這方面的本事我太瞭解啦,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

保良打斷菲菲:“菲菲,我一直當你是我妹妹,你以前那麼單純,怎麼現在變得這麼粗俗!是老丘教的還是誰教的!你那麼年輕現在說話就像個刁婆似的,你再這樣下去我估計連你媽都該認不出你了!”

菲菲不急不惱,見保良要走的樣子,攔在臥房門口笑道:“怎麼,拿了錢就急著走啊!你跟那些出來嫖的男人一樣,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保良忍著氣,隨她汙言穢語,他說:“我急著給我姐買藥!”

菲菲這才放了保良,放之前她又重複了一句:“再來找我可得想清楚再來,我可不是你的自動取款機。你要的錢我已經給了你了,我要什麼你心裡清楚。你不是老嫌我是個賣的嗎,我非讓你也賣一回體驗體驗。你要不想當賣的,你就自覺自願跟我,兩樣感覺隨你挑吧,下回見!”

醫生建議姐姐用的藥,保良都給姐姐用上了,兩千元藥費轉眼花得精光。

但一個月過去,姐姐的病狀並未好轉,身上還是浮腫,臉色依舊青灰,時有低燒,骨節疼痛,**悽烈,**中還夾雜著滿口胡話。保良看出來了,姐姐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情緒總是忽好忽壞。好時流著淚感激保良,說保良你對姐這麼好姐真難為你了。壞時保良一讓她吃藥她就破口大罵,罵保良害她男人害她一家。罵完自己號啕大哭,哭的時候還會把小便遺在床上。幾次下來弄得保良不得不在姐姐身下墊上塑膠布,省得再尿又洗床單又晾褥子。

而這時雷雷也開始貪玩作亂。他的老師在一次家長會的會後告訴保良,雷雷最近學習成績明顯下降,年級裡組織的參觀活動也不參加。不參加要按曠課處理,所以要和家長打個招呼,也想了解一下家裡最近是否出了什麼事情,影響到孩子表現反常。

保良萬分詫異:家裡沒出什麼事啊,他媽媽生病治病也沒讓他操心啊。他回家說學校組織到農村參觀,要交的餐費路費我也都給他了呀,他沒去?

老師說:沒去。

保良說:他沒去上哪兒去了?

老師說:問他他說起晚了沒趕上車。

保良覺得問題嚴重,雷雷長大了,已經開始嘗試撒謊。保良那天回家後把雷雷叫到跟前,直截了當責問他為何曠課。雷雷辯解說沒有曠課。保良說那為什麼沒去參加農村的參觀活動?雷雷磕巴了一下說沒趕上車。保良說你那天又沒起晚為什麼沒趕上車?雷雷先是無言對答,後又說路上走得慢。保良問沒趕上車為什麼沒回家來?雷雷說怕你罵我。

雷雷說的無論真假,樣子還是蠻可憐的。躺在床上的姐姐護著兒子,責罵保良虐待雷雷,而且,她又提到了雷雷的父親:連他爸爸都不這樣罵他你憑什麼罵他,你害了他爸爸你還要害死他嗎!姐姐又發了神經,罵著罵著竟從床上爬過來推開保良,拉過雷雷,抱在懷裡,緊張地瞪著保良,彷彿保良真會把雷雷搶過去害死似的。

保良看著姐姐的樣子,皺著眉叨咕一句:“神經病!”

每次帶姐姐去醫院複查,都必須趁她精神正常的時候,否則姐姐根本不肯離開家門。好在保良以前在單位攢了一些倒休,跟領導和同事的關係又混得很鐵,所以只要他打個電話,就可以換休一天半日。帶姐姐去醫院是個體力活兒,不光要從八樓背上背下,連在醫院的藥房排隊取藥,都要把她背在肩上。因為藥房附近沒有椅子,把姐姐放太遠了又不放心,怕她萬一發了神經,亂爬亂尿也未可知。

根據醫生的建議,保良給姐姐做了一次腦透視。透視的結果讓保良大吃一驚。姐姐的頭顱裡有個不大的腫塊,醫生診斷為過去的舊傷,疑為頭部曾遭重擊,曾有出血,但後又癒合。保良那天背姐姐回家後盤問姐姐,是否在監獄或看守所受過拷打,姐姐搖頭否認,再問便淚流不止。她告訴保良,她腦袋裡的傷是幾年之前被權虎打的,那時權虎不知怎麼知道了他父親是死於陸為國之手,便把仇恨撒在她的身上,回家發瘋一樣打她,雖然冷靜之後也跟她說了後悔和道歉的話,也帶她去了醫院療傷,但從那以後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時好時壞,一切要看權虎的心情是否異常,好時仍然恩愛,壞時就把妻子劃入陸家的範圍,非打即罵,視之如仇。最讓姐姐難以承受的,是不讓她單獨接觸雷雷,好像她要把權家的這根獨苗拐走似的。

做完腦部掃描之後,醫生把情況私下告訴保良,保良才明白,姐姐有時脾氣狂暴、痴傻、偏執,都是病的反映,而非性格和思想的表現。因為掃描證實,姐姐頭部舊傷復發,導致間歇性癲癇以及幻聽、幻視、幻覺等等症狀,精神方面自然時迷時清。

從醫生的口氣上不難聽出,腦子裡的病如要徹底根治,恐怕很難很難。

姐姐的腦子真的病了。

她跟保良說到權虎時,眼裡總是淚汪汪的,這讓保良心裡非常難過,不知該表示同情還是予以批評。這個時候的姐姐,腦子是清醒的,正常的,因為保良能看出她眼裡的眷戀和痛苦。姐姐迷糊的時候,發癲癇的時候,很少提到權虎,總是責罵保良,有時,還責罵兒子。雷雷有時看不出她是清是迷,上去要和媽媽親暱,因此不止一次,被他媽啞聲吼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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