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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生命聖殿一片死寂,唯有那破門而入的一聲轟響久久回蕩。
兩位聖徒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看著剛剛在他們口中還是“絕不可能發現真相”的朱爾斯, 如今不但站在了他們二人面前, 身後更是還有一群甲冑冰冷的近衛團虎視眈眈!
青衣聖徒變了臉色, 近乎憤恨地看向了朱爾斯的方向。
然而他的憤恨並非是沖著早已被他視作叛徒與無恥小人的朱爾斯去的, 而是沖著朱爾斯身後的那群近衛團成員去的。
“你們怎敢如此冒犯聖殿?!”青衣聖徒厲聲呵斥,“你們是聖主的信徒,是在聖主的注視與垂憐下才獲得力量的卑弱之人, 在你們成為使徒的那一天,你們就曾向聖主發誓會永遠追隨聖主、永遠為了聖主的榮耀而戰,而如今你們卻冒犯了聖主設在人間的聖殿——你們怎麼敢?!!”
青衣聖徒的一番話語痛心疾首至極,讓易文君聽得心中嘆服:
看看,這豐沛的情感、極具爆發力的臺詞, 不去戲劇院當個男高音可惜了。
但與此同時,易文君對這番話也頗感無語:都這會兒了, 還說什麼敢不敢的……人家做都做了, 還有什麼不敢的?還是說你以為你能憑你的三言兩語讓別人束手就擒嗎?
可叫易文君沒想到的是,就這番在她耳中毫無威懾力、充其量只能叫做“敗者的叫囂”的宣言, 竟真的叫朱爾斯身後的近衛團們面色出現了些許動搖。
在易文君愕然近乎茫然的目光中,這些人神色動容, 出現了或猶豫或畏怯或愧疚的表情, 並轉過頭去用求助般的目光看向了朱爾斯。
易文君:就是現在!快來一場正義的偷襲啊!趁著敵方軍心動搖, 這可是你們翻盤的最好機會!
但遺憾的是,兩位聖徒腦袋裡似乎並沒有“偷襲”這種詞彙, 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倒是朱爾斯不負眾望, 向青衣聖徒微微一笑, 很快就為近衛團的大家重新站穩了道德高地。
“正是因為我們曾向聖主發誓,會永遠守護聖主的榮耀,因此當聖主榮耀被一些無恥冒充聖徒的敗類玷汙時,我們才要不擇手段地維護這一切!聖徒,不,尤斯塔斯,告訴我吧——你已經多久沒有聽到聖主的聲音了?你又多久沒有在人前為大家祈求來自聖主的祝福了?”
這一刻,易文君突然敏銳察覺到了什麼,驚訝又恍然地向四周看了一眼,目光在一直沉默的貝利亞主教身上如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
而被質問的青衣聖徒則臉色變了變,眉頭擰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他又能對此回答什麼呢?
聖主的聲音?
在作為聖徒的這二十餘年裡,他從未曾聽到過所謂的“聖主的聲音”。
而至於舉行大型祈禱儀式、祈求來自聖主的祝福?
抱歉,在聖主遭到汙染的情況下,舉行所謂的儀式,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所以他能怎麼回答?
他不能回答。
——所以他必敗無疑!
而果然,下一秒,朱爾斯就以比青衣聖徒更正義更凜然的姿態呵斥了回來。
“你不能回答,是的,尤斯塔斯,你當然不能回答,因為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聖徒!早在二十年前,你和你身後的休伯特主教就已經密謀殺害了真正的聖徒!”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齊刷刷向青衣聖徒的方向看去。
就連青衣聖徒自己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