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賢的話,正說中了堂師的顧及。
這件事並不好向族女證明。
他也清楚,不管真相如何,由齊岳陽承擔責任都是最佳的結果。
他揹著手在在書房走了兩圈,多年處事公證的為師態度,讓他沒辦法像別人那樣,看人不看事。
可是,這件事不單單只是研武堂裡的事,這還牽扯到國家,他不敢以自己的判斷來處理。
關允妃看著猶豫不決的堂師,心裡這時開始有些不安。
之前,聽聞這位堂師公正嚴明,賞罰有度,並不會因為學子的身份而有所偏頗,所以她用了點小手段讓那個巴羅說了實話。
但現在看來,堂師不止是老師,同時他在朝中為官,也是個政客,自然懂得審時度勢。
如果這樣的話,相公受罰是必然的。
關允妃手慢慢握拳,隱隱開始急切,眉宇之間隱隱透出煞氣,眼看就要爆發。
突然——
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的拳頭,那她緊繃的手指被一根根開啟,掌心被輕輕地揉著,似在安慰,又像是在安撫。
這時,堂師停住腳步,轉身回到座位,看他的神情,已經做了決定。
“齊岳陽,你……”
“我又不是你們這裡的人憑什麼被你們監視,你們快滾開啦,我要見你們這裡的首領,我要和他講理。”
門外突然傳來清響的聲音,帶著一股刁蠻勁兒。
堂師嚇了一跳,正待起身,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一抹雪白的身影嬌生生地站在了門口。
關允妃轉身,看到明媚嬌俏的少女帶著冷風走進來,一看到齊岳陽,她眼睛亮了起來:“我剛才聽說了,你也是皇子,父親只說讓我嫁皇子,又沒有說要我嫁哪個國的皇子,我要嫁給你。”
索瑪蘭的一句話,把關虎和莊賢見不得人的想法擊得粉碎。
而堂師此時就算想兩眼一閉,做處罰,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族女,可是他對你做了什麼不詭之事?所以你想讓他負責?”莊賢反應不可謂不快,立刻開始引導族女,但凡知點廉恥的姑娘,都會藉著他的臺階走下來。
關允妃這時突然笑說:“世人皆愛美,不管男子女子。族女眼光獨道,發現了美,為何莊大人要把族女追求美好的行為,說得這麼骯髒齷齪?“
一向自詡雄辯大才的莊賢在這時竟然被反駁得毫無還口之力,只能急急地解釋:“族女,下官絕沒有此意。”
可是索瑪蘭卻並不理會他,她走到齊岳陽面前,雙眼像是明亮:“娶了我,你就可以跟我回兀朮,再也不用在這裡當質子啦。”
她天真的眼神,熱情的態度,再加上嬌俏可人的容貌,真的很難讓人拒絕。
有人開始緊張起來,要是齊岳陽同意了呢?
聽說兀朮族長特別寵愛這個女兒,要星星不會給月亮,如果他因為他女兒喜歡親口向皇上提要帶齊岳陽回兀朮族呢?
如果皇上不同意,會不會因此與兀朮交惡,而這次的收服計劃不會泡湯,到時皇上會不會責怪今天在這裡沒有阻止一切發生的他們呢?
索瑪蘭的一句話,讓書房裡起碼三個男人瞬間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