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打水了,給你清洗傷口。”寧玉說著,擰乾帕子,擦拭趙平手背上傷口周圍的鮮血。
“我說你可真出息。”寧玉哼道,“因為我一句話,就能把自己弄傷?我給你包紮一回傷口,能開朵花不?”
“……能。”趙平小聲道,“能在我心裡開朵花。”
寧玉沒聽清,抬頭看趙平:“你說什麼?”
“沒什麼。”趙平說道,耳尖紅了紅。
心底悄然開了朵花,花瓣綻開,露出寧玉無辜甜美的笑容。
兩句話功夫,寧玉已經將趙平手背上流出的鮮血擦拭乾淨。
她解下腰間荷包,拽開荷包帶子,露出裡面一隻小瓷瓶,她捏出來,開啟塞子,在趙平手背上輕輕抖動,藥粉灑在傷口處,趙平手輕輕縮了下。
“別動。”寧玉拉住他手,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麼,怕疼啊?”
“嗯,怕疼。”趙平點點頭,目光沒捨得離開寧玉白皙漂亮的小臉。
“怕疼還敢弄傷自己,還弄這麼深的傷口,你可真厲害。”寧玉譏諷道。
趙平:“……”
藥粉撒好,包紮時,寧玉頓了下,從自己懷裡摸出一方新手怕,對摺疊好,包在趙平手背上。
“好了。”寧玉支起身子,看向趙平。
趙平垂眸看看手心處包紮醜陋的結,嘴角揚起來,“王姬包紮的真好。”
“是不是?我也覺得挺好。”寧玉拍拍手,端著盆子走出去倒水。
再回來時,趙平已經恢復了以往張揚的模樣,單手舉著花盆,站在圈兒外面等她。
見她進來,朝她招招手,手帕沒捲進去的一角迎風飄揚,露出一小朵綠蘭。
寧玉大步走過去,站進圈裡,趙平將花盆擱在她頭頂。
……
……
三日後,寧澤寧玉二人領兩千民壯去常郡錦江宣化大壩。
寧澤寧玉這次到來算是突襲,吳守仁是在二人都走到三里外了,才收到訊息,忙領一眾官員前去相迎。
“太子殿下與王姬怎麼突然來此?”有官員問吳守仁,吳守仁搖頭,“我也不知。”
看到寧澤寧玉,一眾官員行跪拜大禮,寧澤說了免禮,他們才抬起頭來。
“不知太子殿下突然來此,有失遠迎。”吳守仁拱手道。
“無妨,大人忙於要事,不必遠迎。”寧澤笑道,“本宮也是念此,才悄悄過來的。”
倒是八面玲瓏。
吳守仁笑,直道殿下仁厚。
“本宮近日收到兩千多民眾請願,便送他們過來,加入修壩工程。”寧澤道。
寧玉在旁邊聽著,時不時點頭。
“這種事何必勞太子殿下親自跑一趟,吩咐人帶過來即可。”吳守仁道。
頓了頓,又開口道,“臣聽說前幾日有刺客行刺,太子殿下不為自己,也當為國家社稷保重身體。”
聲音裡飽含憂思之情。
“有趙將軍隨身保護,本宮無恙。”寧澤笑道。
寧澤都這樣說了,吳守仁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再說下去,就是懷疑趙清安本事了。。
吳守仁笑著應了兩聲“是”,又誇趙平幾句,便說起了宣化大壩的修理狀況,及錦江泛洪的治理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