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柔最近的日子,著實苦不堪言。
首先是懷孕反應太厲害。
她日吐夜吐,站起來就眼冒金星,從診出懷孕那日開始,大部分時候都在臥床。
府醫天天來診脈,湯藥天天都得喝。
饒是這般,也沒有舒服一點。
有好幾個夜晚,她甚至夢見,孩子血淋淋地躺在眼前。
她嚇壞了,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爺!”
可是床鋪空蕩蕩,深夜的臥房安靜得可怕。
寧司寒不在了。
她與寧司寒在一塊那麼久,第一次獨守空房這麼久。
他似乎完全忘了她,連一聲問候也沒有過。
海棠被打廢,趕出府了。
她身邊伺候的人,也換了。
新來的小丫頭貪玩,值夜的時候總溜出去,她想喝口水都找不到人。
這種冷落,令她內心無比惶恐。
她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更接受不了,寧司寒不愛她了?
“不行,不行!”
額頭滲出冷汗,她驚惶地扶著床柱站起來,一步步走向門口。
可是推了推門,推不動。
“來人!”她虛弱地喊。
無人回應。
她使盡力氣,將桌上的杯碟都摔了,才聽到腳步聲匆匆而來。
“世子妃,您還是省省力吧,小心傷了孩子!”
一個婆子站在門口,不耐煩地說。
沈月柔咬緊牙關,口齒間瀰漫出血腥味:
“放我出去!”
“世子妃,夫人說了,您要好好在房裡養胎,莫出來了。”婆子道。
沈月柔心下一片冰涼,哆嗦著嘴唇:
“我要見世子爺!”
婆子卻冷哼一聲:
“世子爺忙得很。世子妃,您還是再睡會兒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