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我越發的著急了,趁著深夜的人少車也少,加大了油門,這還是我拿到駕照以來,第一次把車開得這麼快。
來到孟露的公寓,我開門的時候手都是顫抖著的,我好怕開啟門之後看到的是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愛人,為什麼我沒有早點發現這個問題?是因為這幾天都沒有聯絡她麼?
一開啟門擰開燈,我就看到孟露安靜的蜷縮在沙發上,我快步向她走去,還沒到她身邊就已經聞到了一股酒味,她果然是喝酒了。
居高臨下一眼瞥見她的手機跌落在地板上,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連忙俯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她沒事,真是嚇死我了!
我暗呼了口氣,又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將情緒穩定下來,然後把她叫醒,大聲質問她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她以為自己這是在做夢,看著我的時候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讓我不禁心疼了起來,她怎麼能愛上我?這不可以的,我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無奈的嘆了口氣,擔心她就這樣睡在沙發上會感冒,我把她抱進了臥室,想要扯過被子給她蓋的時候,卻被她趁機扯得的跌倒在了床上。
她緊緊的抱著我,把我的出現當成是一場夢,所以毫無顧忌,大膽的向我表達了她的愛意,她喜歡我,她希望在這個有我的夢裡永遠都不要醒來。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我以為她只是想一醉解千愁而已,結果她卻毫無防備的告訴我,她其實是在自殺,我之前想的沒有錯,她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我抱著她,眼眶突然熱了,鼻子一陣陣的發酸,周明川的出軌沒有把她打倒,與我之間無望的愛情卻徹底的將她擊潰了,都是我害了她。
她醉的很厲害,很快就睡著了,我給她蓋好被子,然後一直坐在床沿,痴痴的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了出來。
孟露,我到底應該那你怎麼辦?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好心疼,我多麼想能夠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把你好好地呵護。
我愛你的時候,你不愛我,我很放心,現在我還愛著你,你也愛上了我,而且我卻不敢面對不敢接受,我對不起你!
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我的眼淚一滴滴落下,無聲的打在被子上,明知男人應該流血不流淚,可眼淚就是止不住。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不是個軟弱的人,在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之後,我都能夠笑著面對,也能默默的忍受著每一次發病時候的痛楚,可現在我卻哭的像個孩子。
以前我都想著順其自然,能活一天是一天,可今晚看著孟露,我卻第一次不想死,好想能像大多數人那樣活到七老八十。
我想跟孟露在一起,跟她結婚,然後一起經營著公司,再生一個可愛的孩子,我保證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會捧在手心裡寵著。
死亡一點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心,人生在世有著太多的捨不得,我的親人,我的愛人,都深深的牽絆著我的心,讓我放不下。
擦乾眼淚,我在孟露的身邊躺下,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親吻著她的額頭,她的臉龐,好想就這樣跟她過一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晚我是抱著她入睡的,第二天很早就醒來,見她還在睡著,便出去把客廳收拾了一下,然後下去買了點菜,準備給她做頓午飯,她還沒有嘗過我的手藝呢。
本來是準備等她醒來之後好好勸勸她,給她生活的希望,但等我買了菜回來,她不但醒來,而且還告訴我,她不會再做傻事了。
她好像突然想通了,也長大了,只是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要不是恰好煤氣用完了,她現在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還談什麼想通?
看她狀態還好,照顧自己肯定是沒有問題了,我想著清雅的話,不想給她虛無縹緲的愛情希望,便沒有給她做飯,說了她幾句就走了。
我的語氣很重,她看上有點委屈,但我也沒有辦法,一直唱著紅臉,也是時候扮演一次黑臉了,免得她繼續依賴我。
但即便她說了以後不會再做傻事,我卻還是不放心,上班的時候一直在仔細的觀察她,只要她神色一有變化就開始擔心。
她也算是說到做到了,後來一直沒有發生類似的事,不過她的性情卻變了,有種看破紅塵的感覺,但也不算是很嚴重,還有得救。
有件事我一直都還不確定,那就是孟露對周明川的感情,她表現的雖然像是已經不在意了,可我總覺得她心裡還裝著這個男人。
周明川是她的初戀,他們有著三年的戀愛關係以及五年的婚姻,當年還是他們學校的模範情侶,要說她這麼快就放下了,的確不太真實。
快要過年的時候,孟舒薇終於要與周明川舉辦婚禮,她邀請了孟露參加,但孟露好像不想去,我覺得這是個測試她內心的好機會,很希望她能去。
一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答應,讓我很自然的懷疑,她是不敢面對這個事實,或者說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心吧。
不過後來她還是答應去參加婚禮,像是給證明給我看似得,但我又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去,畢竟孟舒薇是跟劉偉強在一起,我怕這場婚禮會有什麼陰謀。
這個時候李慕遲陪孟露去是最好的,可惜孟舒薇的日子太晚,李慕遲已經放假回家去了,只好的自己陪著孟露去。
放假的日子,我依舊起得很早,那天上午正在書房看書,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能夠自由進入的我公寓,還這麼暴力的人,也只有一個清雅了。
果然,門一開她的身影就閃了進來,走到書桌前氣勢洶洶質問我,“哥,你說話不算數,是個小人!”
我詫異的看著她,不知道哪裡又惹到她了,我自認為向來都是很重承諾,做不到的事絕不會輕易說出口,對於她的興師問罪,我如丈二的和尚一樣摸不到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