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這住院。”我激動的抓住宋清雅的手,“小白……你先生回來了麼?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我已經喊習慣了小白,一時間沒轉換過來,好在我反應快,及時改成了稱呼,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他……”宋清雅抽回手,吞吞吐吐是說,“他暫時還沒有回來。”
我失望的低頭,瞥見宋清雅的無名指上沒有戒指,心裡立時咯噔一跳,抬頭有點不相信的問她,“你跟他……還沒結婚麼?”
“你管我有沒跟他結婚,他沒回來,就這樣,我還有事,麻煩你讓開一下。”宋清雅收斂起那一臉的驚訝與猶豫,又換上了那副常擺在我面前的高傲氣勢。
靳夜白肯定沒有跟她結婚,否則她為什麼不戴婚戒?畢竟靳夜白又不像當初的周明川一樣,窮的連枚婚戒都買不起!
另外,如果他們真的結婚了,為什麼靳夜白去了國外,宋清雅卻在這裡,而且還是跟凌希在一起,兩人笑得那麼開心又是為那般?
就算他們是表兄妹關係,又是在同一家醫院共事,也沒有必要這麼親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恩愛情侶呢。
關於他們像情侶這個想法,從我第一次在餐廳見到她跟凌希就揮之不去,要不是她要跟靳夜白結婚,並且多次指責我是第三者,我一定說他們是情侶。
看著他們成雙成對離去的背影,我越發覺得他們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過再仔細一想我就會覺得自己這是心理作用作祟,不就是巴不得她不跟靳夜白結婚麼?
這樣一想我就覺得自己真是又賤又壞,為了自己能夠得到靳夜白,就恨不得人家宋清雅不能嫁給他,我怎麼可以這麼自私自利呢?
一邊罵自己我一邊往回走,回到病房還真看到孟舒薇來了,床頭櫃上擺了不少水果,看來我還是回來早了,應該在太陽底下多坐會兒的,可是我熱的難受。
我看我也是腦子有坑,大廳明明有椅子有空調,我為什麼要去太陽底下坐著?要是曬得自己中暑了,那指望誰來照顧我這個孤家寡人?
孟舒薇一看到我就沒好臉色,我對她亦是如此,我們現在就是相看兩生厭,最好一輩子都不見面,老死不相往來。
“人已經看過了,你就先回去吧,以後沒什麼事別來了,我怕你爸受刺激。”我媽語氣不太好,也不知道孟舒薇跟她說了些什麼,讓她臉色那麼難看。
孟舒薇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踩著高跟鞋走了,我們很難得的見面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總之我是不會跟她吵架,沒那心情。
我正想問問我媽孟舒薇跟她說了什麼,明明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平靜的像是沒事人似的,怎麼一回來就沉著張臉呢?
一眼瞥見正坐在床上,一手打著石膏,一手顧自玩著輸液管的老爸突然用嘴把把針頭給扯了下來。
他像是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一樣,盯著被拔下輸液管後立時往外冒著血珠的手背嘿嘿直笑,真比傻子還傻上幾分,看的我哭都哭得出來了。
我也沒心思問我媽什麼話了,連忙抽了張紙巾給他擦了擦針孔處溢位來的血,然後按下了床頭的服務鈴。
“死老頭子,你這是要作死啊?”我媽心情不大好,說話語氣也就重了點,結果我爸居然生氣了,臉上的傻笑立馬退去,眉頭皺了起來。
他雖然因為得了這病而顯得痴呆,可生起氣來還是有幾分以前的威嚴味道,我不禁心存希望,也許有朝一日他還能好起來。
本來醫生就說,這病目前雖然無藥可醫,但護理好還是有可能恢復一點,儘管不能恢復如初,但想起個某個人,或者開口說上幾句話還是有希望。
現在我爸給我的就是希望,恢復點清醒的希望,哪怕只是想起我媽,甚至是喊出某個人的名字也比這樣失憶又失語要好得多啊。
護士很快就來了,給我爸重新插好輸液管,叮囑我們多看著點便走了。
可能是護士把我爸給弄痛了,他一直氣呼呼的看著我,眼睛瞪得跟銅鈴似得,看的我背脊不禁一陣發涼。
但是還沒過幾秒,他又裂開嘴傻笑了起來,口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媽慌忙抽了紙巾去給他擦。
她一邊還自言自語,“明天得去給他買個圍兜戴著,否則這衣服可有我好洗的。”
我爸這神情變得太快了,快的我都反應不過來,我媽的話更是讓我震驚,在我的記憶中,圍兜應該是三歲以下的小孩用的吧?
不過現在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孟舒薇的事,我小心翼翼的問,“媽,剛才孟舒薇跟你說什麼了,你這麼不高興。”
“沒什麼。”我媽避開話題,“你爸現在就這樣了,你不用擔心,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明天照常去上班,不用老往這裡跑,這裡有我就行了。”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五點多,就算是上班這會兒也還沒下班呢,我媽這是在趕我走啊,孟舒薇到底說了些什麼啊,讓我媽不僅把她給趕走了,連我也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