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錢做什麼?真的是周玉嬌病了嗎?如果是我可以給你,但你要是拿這錢去養劉偉強那混蛋,那你做夢都別想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我想到劉偉強那混蛋就覺得噁心,他真不是人!
孟舒薇強詞奪理,“我就養著他了,你能把我怎麼樣?是不是要去告訴周明川?是不是要把我們也鬧得離婚了?那你去啊,我等著呢!”
她故意把聲音提得很高,惹得偶爾露過的人都好奇的往這邊瞧來,我跟她實在是找不到共同語言,也懶得跟她吵了,嘆了口氣就想回病房。
“喂,你別走啊,你還沒給我錢呢。”孟舒薇扯住我的衣服,死活不讓我走。
我狠狠的甩開她,咬牙切齒的扔給她一句話,“我就算是把錢扔馬桶裡沖掉,我都不會給你一分一厘的!”
老虎不發威就當我是病貓,我又不是她的取款機,憑什麼給她錢去養個混蛋?我快步往病房走去,任她在我身後鬼叫鬼叫的罵我。
我媽折騰了這麼久也累了,我回到病房的時候她正趴在床沿睡著了,反而我爸居然醒了,睜大眼睛瞧著天花板,見我進去了也沒啥反應。
我想他可能是還在生我的氣,不想搭理我,我深吸了口氣,陪著笑問他,“爸,你醒了,有沒感覺好點?有哪裡難受嗎?”
他眼神空洞而陌生,一臉茫然的看著,一句話都不說,看的我不禁有點害怕,小心翼翼的問道:“爸,你是不是餓了,要不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吧?”
我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了,但還是把我媽吵醒了,她爬起來一看到我爸醒來,立時又哭又笑,可我爸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
按照我爸那暴脾氣,醒來的第一件應該是破口大罵孟舒薇那沒良心的才對,怎麼會這麼安靜的躺在床上連吭都不吭一聲?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
我招呼了我媽一聲,讓他照顧好我爸,自己連忙出去找醫生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的沒一點規律。
醫生很快就過來給我爸做檢查,我媽看我爸那樣人都快站不住了,扶著我才不至於倒下去,看著怪可憐的,哪還有當時逼我離婚那股狠勁。
看著他們我總是會想起過去的事,看來有些事情即便是放下了,也忘不了,人的記憶就是這麼奇怪又無法把握。
有些東西你卯足了勁想要記住,結果一不小心它卻被時間風乾,沉入了歲月的長河,比如那些最無憂無慮的童真童趣時光;
有些東西你拼了命的想要忘記,結果它卻像是鼻涕蟲似得粘著你,怎麼甩都甩不掉,比如去年那些與極品奇葩鬥爭的日子。
醫院的檢查很快,但等結果依舊很揪心,直到晚上醫生都沒有告訴我結果,我放心不下讓我媽一人留下來照顧,就給陸振廷打電話請假,明天這班是上不成了。
陸振廷聽說我爸這情況,建議我明天讓我爸轉院,轉到島內的大醫院去看看,至少醫療裝置這類的好要的多,醫護人員也更權威。
我自然是希望我爸能早日康復,想了想覺得他這個建議還不錯,隨後就去找醫生,把這想法告訴他們了。
他們不肯,我也沒有這麼多閒情逸致跟他們掰扯,直接跟他們說明天要出院,然後再去島內的醫院。
我現在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做事猶豫不決,拖拖拉拉,我連地方都選好了,就去宋清雅上班的那家,因為那裡真的非常好。
我爸醒來之後就沒有再睡,也不說話,只是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眼神茫然的就像個小孩子,任我媽在一旁喋喋不休。
晚上我沒有回去,在醫院陪著我媽跟我爸,第二天上午醫院一上班我就去辦出院手續,然後叫了輛車進島直奔醫院。
我爸除了右手的粉碎性骨折之外,身上的擦傷都沒啥問題,自己都能走,一下車就自己亂逛,我扯都扯不住,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我爸肯定是摔壞腦子,變成傻子了!
我跟我媽兩個人架著我爸去做檢查,我一邊一走一邊問我媽,“媽,你說我爸會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啊?你看他現在,不認得人也就算了,連話都不會說。”
我媽瞪了我一眼,不滿的說道:“孟露你別嚇我,他要是傻了那我可怎麼活啊,你少詛咒他。”
“我也希望自己只是胡說。”我暗自嘆氣,就怕自己是一語中的。
做完檢查我辦了住院手續,我爸這會兒挺老實的,看他沒什麼事,我忙完了就抽空去了公司一趟。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又回了醫院,順道帶了午飯過去給他們,還是陸振廷開車送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