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奴隸,儘管口出狂言!”一個侍衛聽到姜宇的話不屑一顧,欲揮刀斬殺,卻不想被裘千樺叫停了。
“奧,排憂解難?你說說我有什麼憂愁,什麼難?”裘千樺看著眼前的少年,忽然來了興致。當然他沒太當回事兒,只是想看一看這幫前城主的餘孽能耍出什麼花樣。
王衡的逃走是個意外,雖然城主之位是可以靠勢力爭奪的,但是他們裘家做事太過殘忍,幾乎滅絕了整個王家的人。要不是背後有某個大勢力撐腰,恐怕早已被推翻。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休息一晚明日再議,如何?”姜宇硬著頭皮說道,他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想盡可能的拖些時間,然後再想辦法。
“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被奴隸戲耍,你可真有膽啊!”
裘千樺先是一愣,接著被氣樂了。他活了這麼大,這種有意思的奴隸還是第一次見,居然敢和他討價還價。
要知道每個人見了他不是畢恭畢敬,就是怕得要死。姜宇這種夠膽的奴隸竟聞所未聞,他一時竟有了興趣。
“好!我就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日我倒要看你有何高見!”
柳青兒看到姜宇被帶走,當時就急的哭了。他聽到過太多的傳言,凡是被城主侍衛帶走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慘死!
然而此時的她卻不敢多說一句話,恐懼的心裡讓她抬不起頭,更不敢去和城主少爺爭辯。只能咬著嘴唇,不爭氣的啪嗒啪嗒落下一滴滴眼淚。
……
封侯城的城主府位於城中心,門口有巡邏的重兵把守,而且院牆高鑄高達十多丈,是城中視野最高的地方,且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名修士盤膝而坐。
可以說整座府邸固若金湯麵,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再加上城主的實力也是小有名氣,且在城中的勢力盤根錯節,所以想從府上帶走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深宅大院裡,姜宇被關進了一間屋子裡。侍衛臨走前冷笑的警告他,如果明天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他就會被剁碎去餵狗。
姜宇強作鎮定,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應付著侍衛。
待到那名侍衛退出去後,姜宇長出口氣,抓起桌子上的水壺便仰頭咕嚕咕嚕的猛灌了幾口,擦了擦嘴唇,自語道:“娘了個皮的,嚇死我了,這幫傢伙簡直不是人,明天該怎麼辦才好?”
他回憶起了自己被帶進來時見到猶如地獄的一幕。
十幾個奴隸和變異的雙頭惡犬關在一起,一個侍衛將一些口糧扔進去後,所有的奴隸和惡犬幾乎同時撲上去爭搶。慘叫聲此起彼伏,他看到幾隻惡犬在打鬥之中甚至撕碎了一個人。
然而剩下的那些奴隸表情木然,雙眼無神,似乎對這種情形以及司空見慣了。任憑同類被惡犬吞食,也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有幾個奴隸還在一邊傻笑,那場面看的姜宇毛骨悚然。
“裘千樺就是個變態!”
姜宇仰頭看向窗外,如果明天他想不出什麼法子讓裘千樺滿意的話,很可能他也會是那樣的下場。他甚至覺得就算自己獻出良計,一樣會是那種下場。
城主府的街邊燈火通明,枯黃的落葉被蕭瑟的冷風捲上半空,燈籠在秋風的吹拂下不停的搖擺。此時街頭一箇中年人身著粗布衣裳,正推著一輛泔水車慢慢的走向城主府。
昏黃的燈籠下,一個邋遢的中年人推著一輛泔水車緩緩的停在了城主府門口。
這樣一個人立馬就引起了門口侍衛的注意,一個人上前來揮了揮手,捏著鼻子道:“這裡是城主府,倒泔水去一邊兒去!”
中年人放下木輪車,擦了擦手上的髒水從兜裡掏出來幾枚銅幣,笑呵呵道:“這位上仙,我和你打聽件事兒,我兒子好像被裘少爺抓緊去了,勞煩去通報城主,說姜恆求見。”
“去去去!到一邊兒去,城主大人也是你個臭泔水能見的?”侍衛極其不耐煩的推搡著中年人,在幾個侍衛的鬨笑中,最後更是一把將其推倒在地。
“呸!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讓你見城主,我這工作就別幹了。”侍衛冷笑著拔出了鋒利的長刀,意思很明顯,再靠近就是當頭一刀。
姜恆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抬起泔水車轉身就走。
“哼!算你識相”侍衛將刀歸鞘,正欲轉身回去卻見中年人又推著泔水車折返了回來。而且越推越快,最後更是跑動了起來,四個輪子越轉越快,眨眼之間就衝到了他的身前,將他頂的飛到了半空中。
旁邊幾個侍衛大驚,紛紛拔刀向著中年人砍去。然而木輪車的前方此時居然形成一道氣牆,變得十分堅硬,長刀都被氣牆所彈開,木輪車橫衝直撞一路橫推,侍衛一個個被撞飛上了天。
轟隆!
大門龜裂,一道裂縫隨著嘎吱嘎吱的木頭聲蔓延開來,接著大門轟然爆裂,無數的木片翻飛。
一隻腳邁了進來,姜恆依舊是那副木木的神色,抬頭看了一眼,此時門口已經站了五六個人。這些人都是在牆上打坐的修行者,他們算是城主裘千仞的幕僚,聽到動靜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閣下為何擅闖此地?可知這裡是城主大人裘萬里的府邸!”
一個修士手握浮塵,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看似非常和藹,但是手上卻是動作不停,浮塵衝出化作一隻白色巨蟒瞬間就將姜恆包裹成了一團。
又有一個魁梧的大漢走到他的跟前,晃了晃脖子,伸出寬大的手掌一把就抓住了姜恆的頭,朝著堅硬的石板地面就按了下去。
姜恆的頭頓時就在地上撞開了一個窟窿,大漢對著他的頭連連揮拳,打的地面石板翻飛,整座城主府都輕微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