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現一愣,隨即笑道:“你又想耍什麼把戲?咱兩鬥了幾十年了,你這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嗎。”
席羅剎搖搖頭,撩起覆蓋在胸口的羽毛,一道滅絕生機的裂縫腐蝕著他的身體,幾乎撕裂了他半個身體。
李現這才注意到席羅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完全沒了正常的血色,近乎油盡燈枯。
“我被一個無恥的人類偷襲了,他用靈氣剖開了我的肚子。算算時間大概有兩天了吧,我已經沒幾分鐘活頭了。”
席羅剎苦笑了一下:“這些年魔族與人類始終水火不容,哪怕像我這種求和平的魔族也被迫對人類開戰。這種結果其實早在我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李現你比誰都清楚,我這人厭惡殺戮,死在我手上的其實也沒幾個人。
當然,我不是要得到你的同情。只是想告訴你,我們魔族不乏我這種厭戰之人,他們並不想和人類開戰。
不過在大勢所趨之下,我們不殺你們,就會被你們所殺。”
李現靜靜的傾聽,席羅剎指了指西方,道:“似乎說的有點遠了,說回正題。在我被偷襲之後,我自知生命無多,便想傳下衣缽。
於是我各處尋訪適合的苗子,昨日在煌日教的地盤上,遇到了他們的神子陽春。”
姜宇聽到陽春,頓時也來了興趣。當初他曾和陽春大戰,可以說陽春除了心性差了些外,本身的實力還是很強悍的,否則也不會差一點打穿整個星雲宗。
“本來我想將自己的衣缽穿於他,但是煌日教與佛門有所牽連,他們的功法極度排斥魔族,所以我傳法失敗了。
不過那小子告訴我,曾經有人擊敗過他,所以他推薦我去找尋你。”席羅剎看向了姜宇,眼睛能量吞吐,似乎有一圈文字流轉。
“果然是天縱之資,幾乎突破到極境了。”席羅剎有些吃驚,極境肉身即使是在肉身無雙的魔族裡,也是如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你的神霄天眼看來臻至大成了,居然能夠隔空看穿別人的修為。”李現抬手一指,星光璀璨淹沒了姜宇,擾亂了席羅剎的視線。
席羅剎擺了擺手,道:“道友不必防備著我,我沒有要看穿這個孩子的意思,更不會揭露他的秘密。”
剛剛他動用神霄天眼洞察姜宇時,除了姜宇那崩騰如江的磅礴能量,還看到了他體內有兩個神秘的紅藍粒子。
姜宇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剛剛自己似乎被看透了,這種感覺很不好。
姜宇好奇道:“你為什麼不找個魔族之人傳法,盯上人類實屬不能理解?”
席羅剎慘然一笑,道:“我這種和平分子不得魔族內部喜歡,他們大肆的傳播我與人類勾結,因此沒人願意受我法渡。”
“說來也是諷刺,我一個魔居然在臨終前,需要尋找人類延續傳承,真是可悲啊。”席羅剎此時那裡還有魔族的滔天雄威,就像一個鬱鬱而終的可憐人。
李現道:“可是魔族的功法人類不一定學得了,首先是魔氣沖天難以壓制。而且就算是學了也不見得敢用,畢竟被人當作是魔的話,世間再難容身。”
席羅剎將魂血蓮拋給了姜宇,姜宇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揹包。他覺得這隻魔的本性並不壞,被人類敵視,被同類排斥,某種意義真的是挺可憐的。
席羅剎似乎預料到了這種質疑,笑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的魔功來自上古聖墟的一處遺蹟。施展之後的形態雖然像魔,但是如過意志力足夠的強,就可以壓制下來魔性。
而且這門功法非常的強悍,即使在整個魔族都是頂級的功法,要不也不可能和你鬥了這麼多年。”
李現胸中瞭然,他習得的星河引位列十大最強功法之一,雖然是殘篇,但也足夠的駭人了。
但是席羅剎與他交手了上千次,兩人一直打的有來有回,說明他的功法也是極其的不凡,可以媲美星河引。
李現還在思考,席羅剎往前挪了幾步,坐到了他的對面。鳥首人身雖然看起來很是怪異,但是並沒有任何不友好的氣息。
“老友……我時間不多了。”席羅剎身上的漂亮羽毛開始掉落,他的體內傳來各大境界的轟塌聲。
李現看向姜宇,道:“你什麼意思?要學嗎?”
“學!世界神通萬千,拘泥於區區人族神通,有閉門造車之嫌。我要儘可能的觀一切法,學一切術,最終創出獨屬於自己的無敵法!”姜宇認真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