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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頭頂的白熾燈亮得令人目眩,消毒水那鮮明的味道鑽入鼻腔,像一把看不見的刀刃。顧今宵心跳如鼓,下意識地想往後退,但治療室的空間實在太過有限,三兩步之後,她就被逼到醫療床邊緣,再也無路可退。
“池月鏡......”本著不吃眼前虧的心態,她調整語調,試圖跟對方講和,“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我完全不想要麻煩到你,讓醫生過來幫我做檢查可以嗎?”
她一向擅長與人談判斡旋,那雙輪廓分明的杏眼抬起來,燈光落進眼底,霧濛濛般的柔軟,讓人一不留神陷入其中,然後不知不覺變得心軟。
望著這一幕的池月鏡緩緩勾起唇角,不等顧今宵再接再厲,她就已經毫不留情地撈過她的左臂,低頭、挽袖,將手裡的酒精棉球摁上去,冰冷的酒精順著胳膊滑入衣袖,激得顧今宵立刻瑟縮了一下。
“我不覺得麻煩,”消毒完畢後,池月鏡又單手拿起託盤裡的止血帶,不緊不慢地說道,“而且,請你務必相信,由我來幫你完成這件事,可能會是最不麻煩的方式了。”
止血帶繞過肘關節上方,略微用力地打了個活釦,脈搏“突突”跳動著,令人不自覺感到緊張。顧今宵明白,想要靠談判實現她的目的已經不可能,視線中池月鏡的臉越來越近,一股若有似無的白鳶尾的氣息也隨之淺淺漾開。
那氣味清冷而纖細,剛鑽入鼻息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顧今宵有點疑惑地眨眨眼睛,下一秒,雪亮的針頭紮進她的靜脈,痛覺被瞬間喚醒,她拼命抿住唇,還是沒能阻擋住那聲小小的痛呼。
聽到她的動靜,面前的人似乎彎了彎唇角,顧今宵不願意在她面前露怯,扭轉頭將臉偏向另一側,讓自己努力忽略掉針筒中的情形。
她靠在床緣邊,池月鏡離得近,身子幾乎貼在她眼前,那身黑色的聯邦軍制服挺括而冷硬,包裹著女人起伏的身體曲線,視線上移,一點金屬光澤撞入眼簾,是在她襟前銜著的那枚黃金胸針。
那並不是制式軍服自帶的配件,應該是她私人所屬的首飾,黃金溫暖的色澤閃著光暈,被雕刻出花形,胸針頂端還有一顆寶石,像花開後綻放的蕊。
很漂亮,也很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顧今宵怔怔望著那枚胸針,但沒等她回憶起在哪裡見過這個東西,就聽到池月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按住別動。”
採血結束了,池月鏡將棉簽一頭遞給她,轉身給採好的血樣貼標簽,她背影纖細,微卷的馬尾蕩在身後,漫不經心地勾人。
勾人的家夥收拾好工具,這才意味深長地朝她看了一眼:“你果然還是很怕針頭,身為apha,這麼膽小真的沒關系麼?”
顧今宵剛剛升起的那點感激立刻被這句話熄滅了,她一邊按住出血點,一邊不服氣地回答道:“apha也不是萬能的啊...難道你就沒有任何害怕的東西嗎?”
池月鏡微笑不語。
她不答話,顧今宵便自認為成功問住了她,過了片刻,她丟開棉簽,默不作聲地將剛才被挽起的衣袖仔細拉平,襯衫一側的袖釦松開了,她反手去扭。
那是一枚銀鑲珍珠的袖釦,滑溜溜不太好拿住,正當她咬著牙暗自努力時,身後有另一隻手伸了過來。
顧今宵忙說“不用”,但那隻手還是堅定地靠近了,她的手腕被托住,池月鏡微微俯身,眼睫輕垂,細長如花枝般的手指捏住袖釦,珍珠在她指尖泛著光,一時分不清究竟誰更奪目些。
看著她不疾不徐的動作,顧今宵難得有點怔忡,白鳶尾的香撲落如雨,腕間的面板逐漸開始發燙,腦海中有點不受控制地閃過昨夜的零星畫面。
那雙手昨晚才剛解開過她的衣釦,此刻卻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般,專注地幫她繫著紐扣。
臉頰隱隱發熱,如同被潮熱蒸汽燻過,混合著心跳聲的血液跟著沸騰,灼燒敏感的神經。
太燙了。
顧今宵心知她們不應該如此親近,緊繃著的意識快要抵達極限,她轉身想躲開那越來越鮮明的香氣,沒等直起腰,忽然聽到門外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
“滴滴——”
伴隨著解鎖發出的電子音,有人開啟了這間治療室的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