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萬里無雲,清風徐徐。
何劍目光炯炯,身上氣勢磅礴。很顯然補齊根基之後,好處大得難以想象,他終於有了衝擊尊者的資本。
歐陽明輕輕拱手,步子不急不緩離開了小院,朝小蠻所在的院落走去。江傾城就笑嘻嘻地跟在他的身後,白皙的手指摩挲著瓷瓶,嘴角輕輕向上一翹,瓶中裝的正是淬體丹。
屋子內裝點得極為溫馨,小蠻正在淬鍊靈氣,運轉大周天。
他就是這樣的人,對修煉很上心,而且極為執著。
見到這一幕,歐陽明眼中也是露出欣慰之色,念頭微動,金色的精神力量如潮水一般洶湧而出,嘴中輕聲道:“心念放開,抱元守一!”
小蠻天賦悟性極佳,沒有絲毫猶豫,心念一散,同時抱元守一。
頓時,小蠻經脈、骨骼、血肉全都出現在歐陽明感知之中,生機磅礴,再過幾日,肯定壯得像頭牛一樣。
細細查探了一番,就將精神力量收了回來,輕聲說道:“明天開始雕刻木雕,以木雕琢心。心中有戾氣不是不行,卻不能被戾氣控制了心志,成為只知道慾望殺戮的機器。”
“小蠻明白!”說著,他輕輕一拜。
江傾城俏生生地走了上來,從袖子中拿出一根脆黃瓜,明媚一笑道:“喏,給你吃。”
小蠻微微一怔,用右手接著了,深深看了江傾城一眼。
歐陽明看著這幅畫面,笑了起來,步子輕輕一抬,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夜間,清風徐來,他縱身一躍,跳上屋頭,看向遠方。只見天邊無數霧氣翻滾,席捲而開,氣勢磅礴。忽然,就如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牽引一樣,向著中間一凝,化作一個巨大幽深的漩渦,迸發出一股極強的吸力,向著八方肆虐而去。
正在這個時候,天邊十尊神像光芒一閃,相互交織成網,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幕將這風暴擋在了外面。
“這片世界,實在太兇險了。”歐陽明感慨了一句。
“天地本就是一個熔爐,何處不兇險?只是大墟之人承受得更多罷了。”這聲音柔和,帶著淡淡的魅意。從小院之內傳來,話音剛一落下,江盈榕衣袖一蕩,玉足輕輕點地,一躍而起,落到歐陽明身邊。
“江姐怎麼來了?”歐陽明看了江盈榕一眼,輕聲問道。
“來給瑜老弟報喜的。”江盈榕美眸一盼,嘴角露出兩個酒窩,看起來更顯動人。
歐陽明來了興致,扭了一下身子,輕聲問:“不知道喜從何來?”
江盈榕從手腕一翻,落下時,一塊黑色令牌出現在她手中,不知是何種材質製成。上面刻著一個荒字,渾若天成,彷彿不是修士雕刻出來的,而是天地銘刻。僅僅看上一眼,就連身體之中的靈氣都有幾分炙熱,顯然並非凡品。
歐陽明目光一閃,疑惑道:“江姐,不知這是何物?”
江盈榕臉上笑意不減,低聲道:“這是荒蕪令。”
“荒蕪令?”歐陽明瞳孔微不可查地向內一縮,聽著這個名字,他竟想到了荒蕪沙漠。
“嗯,正是荒蕪令,只要手持此令,便可進入荒蕪沙漠。”她眼中似笑非笑,帶著莫名的深意。
歐陽明的雙眉蹙在一起,臉上的疑惑之色更甚:“荒蕪沙漠不是死地嗎?怎麼……”
他沒有說完,但江盈榕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沒有荒蕪令則是死地,有則是造化之地,可以往裡走得更遠。走得越遠,得到的造化也就越多。如血棺,強者屍身,靈丹妙藥……曾經有一位人族,竟得到一件上古法寶,還有一位得到龍鳳之骨。更奇異的一點就是,這種令牌也並非人力煉製,而是從荒蕪沙漠深處自行飛出,天生地養,每一塊都珍惜無比。”
這聲音在歐陽明耳邊迴盪之時,就算以他的心性,心裡都有幾分震撼。
沉吟了半晌,接著問:“那荒蕪沙漠深處有什麼?”
江盈榕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說:“一般而言,血脈之力越濃,往內便走得越遠。可迄今為止,就算尊者,並且擁有返祖血脈,都未走到最深處,無人知曉裡面藏著什麼,這是大墟之內最大的秘密之一。”說這話的時候,她眼裡也露出一抹茫然。
歐陽明深看了江盈榕一眼,接過黑色令牌,沉吟道:“我們什麼時候去?”
江盈榕嬌笑一聲,道:“三日之後,一共四人,你、我、何長老,還有一位江家天驕。”
話音剛落,身子一閃,化作一道長虹,驚空而起。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歐陽明輕笑一聲:“江家還真肯下血本,這種東西都送過來了。”當然,他也不會讓江家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