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看夠了沒?”姬歌看著失神的溫稚驪,撇嘴說道。
再怎麼說自己的靈海小洞天也屬於自己的私密之地,哪能夠讓她這麼一個外人窺探這麼久,若不是自己看在她千里迢迢不遠萬里從冥海趕去巫域救自己的份上,他怎麼會容忍“臥榻之側有他人酣睡”。
看到溫稚驪沒有理睬反應心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當中沒有半點退出來的意思,姬歌輕哼一聲,心念微動,就在自身的靈脈當中抽絲剝繭般將那縷屬於溫稚驪的靈力神識給挑撿了出來。
隨後他長眸半眯,心念一起那處異象叢生的靈海小天地當中於某處綻放出璀璨奪目的星芒,緊接著姬歌右手拇指與食指便拿捏著了一縷銀白之色的靈識。
最後他輕輕捻動雙指,將那縷“不請自來”的銀白靈識給碾碎開來。
姬歌甩了甩指尖留下的淡淡霜痕,看向終於回過神來的溫稚驪,後者的臉色明顯有些不自然。
溫稚驪此時瞪大了那雙秋水長眸,此時她已經不僅僅是訝異於姬歌體內小天地當中的異象,她同樣震驚於姬歌所展現出來的手段。
冥冥之中她能夠感覺的到姬歌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地速度成長起來,這是在自己同他一齊踏上了洪荒古陸時還沒有的感覺。
而且她知道自己與姬歌之間的境界距離正在快速地被拉進,雖然自己的破境速度也極快,但好像比起姬歌的成長還是稍慢了一步。
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白衣青年已經不會再由自己任意“拿捏”了。
那縷碾碎的靈識以及指尖的霜痕就是最後的解釋。
“我警告啊溫稚驪,若是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小心我回到島境後告訴你家信庭芝,看他不好好收拾你一頓。”姬歌看著溫稚驪怪異的眼神後,威脅說道。
溫稚驪聽著對自己沒有半點威脅意義的話後輕嘁一聲,重新將食盒的錦蓋蓋好,撣了撣衣裙上的碎屑,緩緩站起身來。
“以後這種話最好還是不要說了。”溫稚驪將食盒遞還給姬歌,冷聲說道:“不然我怕一不小心就殺你滅口。”
小心翼翼接過食盒來的姬歌打了個冷顫,遂即滿臉堆笑地說道:“都說吃人家嘴軟溫稚驪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啊。”
“那也要看吃誰的,又同誰將道理了。”溫稚驪拍拍手一甩那如墨如水的及腰長髮,轉過身去,“走吧,寧策與滿天均都在等你這位正主呢。”
姬歌聽到寧策也在鎮撫司署衙的時候摸了摸鼻翼。
“你不用怪寧策,若不是他狠下心來你也不會爭到這最強的化嬰境。”溫稚驪好像是猜到了姬歌心中所想,停下腳步輕聲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姬歌趕忙解釋說道:“我明白寧策師父對我的一番苦心。”
“那就走吧。”姬歌看到溫稚驪臻首輕點,清冷的嗓音又在他的耳畔邊響起。
其實溫稚驪沒有同姬歌解釋,當時自己是想要去救他的,但卻被寧策給強行帶離了那處虛空。
其實現如今她也只是剛剛醒來,這也是為什麼在姬歌身在虛空長河中的那段時間她沒有去找尋他的原因。
在她醒來後一直守候在她身邊的寧策告訴她姬歌已經破境成功並且已經離開了那處自己設下的虛空之地。
聽到寧策這麼說後她才放心下來,所以這才有了她心安神定地在鎮撫司署衙中等待姬歌的那一幕。
只是像這種事溫稚驪不想同姬歌解釋,因為沒必要。
更何況她也不想讓姬歌承自己這份情。
姬歌跟在溫稚驪身後穿過那條富麗堂皇堆金砌玉的廊坊後很快就來到了滿天均所在的處理公事之處。
“滿叔。”姬歌剛剛踏進房門就極為熱情地喊道。
房間中一身官服的滿天均坐在主座之上,至於寧策依舊是那身大氅穿著正站在一處窗牖前眺目遠望。
聽到那聲熟悉的嗓音後滿天均不著痕跡地看了窗前的那道背影一眼,隨後站起身來離開案牘去迎住了這個今日一時之間就鬧得滿城風雨的白衣青年。
“臭小子,怎麼現在才想起來我這?”滿天均笑罵一聲道。
姬歌其實自從一進門就看到了窗前的那道玉樹身影,只不過最終他的目光還是落在了迎來的滿天均身上。
聽到鎮撫司四大指揮使之一同樣也是青奉酒叔叔的滿天均這麼一問,姬歌撓撓頭,笑著解釋說道:“本來是打算回滿叔你這的,結果半路上被林城主的人給帶回城主府去了,這不耽誤了一些時辰,不過我可是一出城主府的大門就馬不停蹄地趕來您這了。”
聽到姬歌提到城主府這個地方,站在窗前背對他們的寧策負在身後的雙手微動,不過也看不到他神色有何異樣。
“林琅天他找你做什麼?”滿天均狐疑問道。
“可能是擔心我會因為曾牛的事而記恨在他頭上吧。”姬歌將食盒放在桌案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