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海小天地當中。
本來只有金色法神化身靜坐的小天地當中穆然間出現了另外一道身影。
準確說來是那道身影自始至終都在這裡只是如同老僧枯坐沒有絲毫的氣機存在罷了。
現在的他緩緩睜開雙眸,在那深邃的眼眸眸底有精芒一閃而過。
已經踏過聚魄凝神二境凝聚起自身三魂七魄的姬歌在看到眼前這一幕以後神色微凜。
他沒想到這顆摘星珠竟然能夠與龍凰不朽法身的化身對峙而且還隱隱有壓過一頭的勢頭。
“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通身散發出金色光暈一直抵抗著那遮天蔽日翻滾奔湧著的紫芒浪潮的法身化身面目表情地說道。
其實如果姬歌當真打算“隨波逐流”下去那在這靈海當中在他面前的這個姬歌就已經是死了。
大抵就如同世人所說的那句“心死”。
姬歌聞言摸了摸鼻翼,還有心情同自己開玩笑那就是表示自己來得還不算太遲,尚且有挽救的餘地。
其實他明白若是這顆摘星珠沒有被自己吞嚥下去而去置身於外,而這道龍凰不朽法身的化身也恰好被天賦異稟之人修行至最後那重境界,若是兩者交鋒對上肯定會是前者珠碎。
再或者若是沉香劍靈身在沉香當中,被師父寧策握在手中,若是對上這顆摘星珠也會珠裂的下場。
之所以現在神海中的沉香劍靈面對著漫天的飛火流星“束手無策”,而靈海之上的法身化身只能夠“坐以待斃”,原因只有一個,他們兩人亦或者兩者都是想保住姬歌的這副肉身軀殼。
心念至此的緩緩站起身來,對著對面盤膝而坐寶相莊嚴的法身化身隔著那顆靜靜懸浮在空的摘星珠恭恭敬敬地作揖行了一禮,“晚輩在此拜謝前輩的良苦用心。”
法身化身對此臉上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
“他告訴你破解之法了嗎?”法身化身的目光落在了那顆“罪魁禍首”摘星珠之上,嗓音滄桑地問道。
這個他指得自然就是沉香劍靈。
他知道姬歌“來”此之前先去了神海一趟,畢竟先前那麼大的聲響他不可能沒聽到。
“已經同我說了。”姬歌聞言微微點頭,承認道。
“寧策雖說下手失了分寸些但還是想逼你一次。”法身化身甕聲甕氣地說道。
只不過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姬歌滿臉驚愕甚至到最後已經是啞口無言嘴角只剩下了掛著的幾分苦笑。
“他想要拿你的性命逼你去爭一爭這人世間千百年來最強的化嬰境。”
“他這個當師父的倒真是器重我。”姬歌咧了咧嘴,臉上看不出半點的喜怒哀樂。
“或許藉著這份潑天的福緣你當真能夠在某一步上超過當年的他。”說到這裡這尊法身化身金眸一亮,說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稱呼千年前的那襲白衣,畢竟自己是由他創造出來的,而他也一直活在自己的記憶當中。
“潑天的福緣?”姬歌自嘲一笑,“我看是要命的福緣吧。”
不等法身化身再開口,姬歌便已經向前探出手去,“前輩不用說什麼了,既然前輩先前願意護住小子的這副肉身取錢而沒有選擇出拳動手,那小子現在依然也不會讓前輩你有任何的意外。”
話音尚未落地,姬歌探出去的那隻右手就已然落在了那顆摘星珠上。
霎那間靈海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開來,整座海面洶湧澎湃,掀起來的百丈之高的驚濤駭浪直接將姬歌與摘星珠以及盤膝而坐巋然不動的那尊法身化身湮沒吞噬掉。
整座靈海小天地當中,唯一可見的就只有橫貫在蒼穹天幕上的那片金色星漢了。
而在這其中又以三顆璀璨星辰最為耀眼,散發出來的淡淡柔和的金色星輝灑落在靈海之上,使得這座黑雲翻滾風雨將至的靈海驟然間平靜了下來。
小天地當中,靈海之上是溫暖柔和的金暈,靈海之下是詭異暴戾的紫芒。
金紫兩色之間,是雙眸緊閉神色痛苦正在瘋狂吞噬靈力的姬歌。
來此之前沉香劍靈說過,想要破局必要破境。
而現在姬歌就要爭一爭這天地之間最強的化嬰一境。
鎮撫司府衙內,某處庭院深深處的一張石椅之上,有一身著華服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上,手中端著的是一盞正冒著嫋嫋熱氣價值連城的天青軸的瓷輩茶盞。
在其身後恭敬站著的正是之前府衙門前的那名年輕侍衛。
“當真看到那名黑衣青年被那位大人給帶走了?”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再次詢問道。
“回指揮使的話,千真萬確。”年輕侍衛點頭低聲說道。
這個被年輕侍衛尊稱為指揮使的中年男子正是出身妖族四靈之一龍族的滿天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