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件事已經結束了,那姬歌這沒必要待在這座城頭上了,而且接連經歷數場大戰雖然沒有受太重的傷但身體仍舊有些吃不消。
所以姬歌又重新從地上撐起身子來,對吳起以及無涯老前輩拱手說道:“若是沒什麼要事那晚輩便告辭了。”
“嗯。”吳起點點頭,“你先下城去好好休息養傷。”
無涯老前輩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對著他使了個眼色,會意的姬歌眨了眨眼,轉身一步步走下城去。
無涯老前輩最後的那個眼色就是告訴姬歌他父親姬青雲此時就在紅鸞軍營內,讓他大可放心。
等到姬歌離開以後,城頭之上就只剩下了吳起與無涯兩人。
一個是在長城上地位最高,一個是在長城中輩分最高。
一陣凜冽地罡風席捲吹過,兩人久久無言。
最終還是吳起率先開口,嗓音溫醇地說道:“老前輩會不會覺得我行事太過於草率?”
無涯聞言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下剛才嘴裡的酒香,沒有出聲回應。
“我知道當年若是姬青雲他沒有執意離開長城,您就會向百族保舉他坐這上將軍的位置,所以我知道在背後肯定會有很多人嘲諷我這上將軍的位置其實是撿來的。”吳起目光平靜地看向這個守望了長城足有千年之久的老人,輕聲說道。
無涯老前輩不置可否地又抿了口酒,說道:“知道你心底裡有氣,所以才會組建那支單論戰力絲毫不弱於赤甲鑲龍軍的魏武卒。”
吳起點點頭,只是沒有接過話去。
“你知不知道當年姬青雲離開長城前曾經找過我與我徹夜長談過一次?”無涯老前輩神色古怪地看向吳起,詢問道。
吳起搖搖頭,“不知道。”
“當初那小子是下定了決心要走,哪怕是我親自出面也留不住他。”無涯老前輩彷彿被酒壺中的酒香勾起了那件陳年往事,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滄桑之色。
“那晚他拎著兩大罈子酒找到了我,然後在酒過三巡之後同我提議讓你來做這上將軍的位置,事後我一想也確實沒有比你更適合坐這位置的人了。”
“這些年來你的表現也證明了當初我沒有看錯人,姬青雲更沒有看錯人。”
說到這裡無涯老前輩舉起酒壺灌了好一大口酒,沒辦法,這些陳年舊事最適合做佐酒菜。
“至於今日這件事其實我不好評判什麼,你作為上將軍有上將軍的思慮和擔憂,但你也不用因此自責,我瞭解姬青雲,若是換作他來做,今日仲秋就不是單單一個黑甲明銳的事了。”
聽到最後這句話的吳起咧嘴爽朗一笑,這才是他姬青雲。
“言歸正傳,單憑那支魏武卒還壓不倒仲秋的大秦虎師。”無涯自然知道吳起心中在想什麼,所以他這才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清楚。”走到牆垛前的吳起一手輕輕拍在滿是箭痕和靈訣攻擊後留下深淺不一印痕的牆垛上,“所以我才會讓姬歌來擔任魏武卒的統帥。”
“當年姬青雲其實已經兵臨函谷兵鎮城下,只要再前進一步現在就沒有函谷兵鎮了。”
無涯老前輩聞言神色一凜,他好像有些明白吳起要做什麼了。
“老前輩,若是姬歌率領著由我組建的魏武卒登上那座函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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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的城頭,等到那時他仲秋是該退還是不退呢?”吳起穆然轉身,目光灼灼地盯著無涯,沉聲問道。
“我想若真到了那時也由不得他不挪窩了吧。”吳起自問自答笑著說道。
無涯沒有說話,事實上那支大秦虎師將軍的位置上早就該換人了,只是仲秋一直以沒有合適的接班人而遲遲不肯將虎符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