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怕不怕死?”
墨淵的這句話剛剛說出口,四周虛空的溫度便涼了許多。
巫淺淺縮了縮纖細白皙的脖頸,裹了裹衣襟。
仇滿江聞言心神一怔,他能夠察覺的到剛才面前這個名叫墨淵的同齡人是真的對自己動了殺心。
即便只是轉瞬即逝,可是造化境那冰冷刺骨讓自己膽顫心驚的殺意還是被自己感知到了。
於是只有凝神境的仇滿江往後稍稍退了退,搖搖頭。
“其實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也正因如此我剛才才會有那般舉動。”墨淵目光冰冷神色漠然地注視著這個江湖中的後起之秀,道。
“公子的心思不在這裡,也不會做你心中所猜測的什麼江湖共主,所以你現在大可不必為自己找尋後路。”
“那他姬歌為何出現要蹚江湖這渾水?”仇滿江一邊治療著體內的傷勢一邊問道。
墨淵又聽到他這般問後臉上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於是他猛然探出手去在電光火石之間輕輕一指點在仇滿江的一處結竅上。
然後剛剛才恢復了些許氣力的仇滿江便身子一軟癱倒在了樓頂上。
“死了?”巫淺淺躲在墨淵身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墨淵搖搖頭,“只是覺得他太聒噪了。”
“況且公子既然要我把他帶出來那可能就是有什麼安排,若是把人殺了就不知道該同公子怎麼交代了。”墨淵重新轉過身去抬首看著那處勝負已然明瞭的戰場,正色說道。
巫淺淺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便索性朱唇緊閉,緊抱懷裡的包袱,看向天上那處戰場的神色有些緊張。
說到底巫淺淺還是擔心姬歌的,畢竟爺爺死後自己身邊就他這麼一個“親人”了。
天幕之下。
那株被姬歌丟擲去便化作一道流光襲掠而去的金蓮以風雷之勢轟砸向呂新燕他們二人。
“山邶兄,全力出手吧。”呂新燕低聲吼道。
山邶看著那轉瞬即逝避無可避的金色流光,目光一凜點點頭。
事到如今即便呂新燕不說他也不能夠再藏著掖著了。
旋即他們二人皆是雙手迅速掐訣,低喝一聲竭力運轉體內的靈力施展出他們最後的手段,法天相地。
只是山邶還沒有真正踏入天相境,所以他施展凝聚出來的法相併不真切,只是有淡淡的一道虛影。
看著天幕上穆然間出現的兩道巨大身影,朝珉長街上尚未散去的人群中又引起一陣譁然。
“這是什麼東西?”
“不清楚,只是看那兩個巨人的身形面貌有些像呂新燕山邶二人,應該是這倆人弄出來的。”
“這江湖的水夠深的,原本老子以為他們這些人也就是尋常的功夫,沒成想這他孃的是要修仙啊。”
“你瞅瞅,這飛天遁地使得天地變色山河失色的手段,這他孃的還是人嗎?”人群之中有一虎背熊腰的黝黑大漢罵罵咧咧地說道。
只是在他周圍的人群都紛紛特意避開他,致使他周圍半丈處沒有一人靠近,而且也沒人肯接話,更是不敢。
“一群孬種。”面板黝黑的漢子啐了口口水,鄙夷道:“等俺登上了山修得了神仙術法早晚要你們這群人好看。”